笑声在河面上漂荡,又有鱼儿忽喇跳出水面,这方夜空显得生气勃勃了。
小船距河岸十来米往河口滑行,这距离是划船的陈辉看得清的位置。
说笑之间,小船到了河口,公路桥上刷了石灰浆的防护墩隐约可见,白色就是比其它颜色显眼。
陈辉将船靠岸,按他的理解和对这片河底的了解,虾笼是应当靠着岸边放的,他有个固定思维,以为陈逸把虾笼放河口,是因为这里水浅,其实,小河河口的水面一直与河面一样平,它的水深即使与河中有差别,差别也不大。
“小逸,你真要下水把虾笼固定?”陈辉从陈逸开始削木桩到用绳子将桩与虾笼连在一起,就一直怀疑这个可行性,尽管陈成和小丫头都说陈逸下水的时间数到了三百七十,但陈辉还是不信,此时仍想阻止,也可说是想证实一下陈逸的决心。
虽说陈辉的泳技较高,是附近几个大队能往返游过这条河的几个人(包括陈逸),可从内心来说,陈辉对这大河仍有较强的敬畏心,尤其是夜晚。
“大哥,你看我是不惜命的人吗?这河水温温柔柔的,又不是那种急滩,没什么危险的。”陈逸笑道。
“都说淹的是会水的。”陈辉吓唬道。陈辉是想陈逸放虾笼挣钱,但见陈逸放虾笼的方式不是和别人扔的一样,是由人下水放,心里就有些打退堂鼓了,不想让弟弟冒生命危险。
“呵呵,淹的是那些半吊子,真正会水的不会被淹,真有也是意外,与水无关。大哥,我保证每次在五分钟内上来,不拖到六分钟。”陈逸边说边脱衣服,知道多说无益,要用事实说话。
看下小船靠岸的位置,陈逸将一个虾笼扔下水,说声“放心”,就一脚跨入水中,抓住还没来得及下沉的虾笼,斜着向外侧的河底潜去。
陈逸之前已想到了水的浮力,在虾笼里装了石头,也考虑到了河流向下流动的推力,就用桩固定虾笼。
这个水流的推力,陈逸在捡螺蛳蚌壳的时候就领略了,真有铺天盖地之势,不可小觑,想想上世看着机帆船渐渐开上河水湍急的河滩的情景,那种担心机帆船开不上去,为机帆船着急的心情,仍是记得清清楚楚。
几次下水,应当是大脑记下了发动胎息的转换方式,不用刻意去做,陈逸就换了呼吸方式,而眼睛照样是视夜如昼,眼睛也适应水里的环境,陈逸知道,这身体已不普通,是进化了的产物。
看着河底,河底长满茂密的水草,靠岸的茂密水草长得平坦,陈逸想,这应当是以前听说的平坦沙滩,而向外的水草比较陡地凹了下去,那应该是原先的小河河道,自己看得清楚,这原来的小河河道与原来的平坦沙滩有五六米深的落差,说明小河原来的水位比较深,现在,这里的水深有二十来米,够深,也说明清水河大坝比较高,说河中有三十来米深,完全可能,上游还有几十公里似平湖的河道呢,这里浅了怎么行。
原先的小河河道对面与这面基本相似,只是平坦的茂密小草多伸向河中一点,再往远处看,就是模糊的水晶似的河水。
对比一下,陈逸觉得虾笼放深处比较好,感觉外面来的鱼或甲鱼会顺着这小河原来的水道游进来,这是直觉。
潜下大半深,看着河底的陈逸心中猛地一咯噔,陈逸看见了水草丛中有四只大甲鱼卧着,光滑的甲壳都比脸盆还大,这么大的甲鱼只怕有三十多斤重,寿命都有几十年了。
先捉一只?但不大好向大哥解释。
当陈逸下定决心准备捉一只时,人与甲壳只相距两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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