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到来的将士,有些注意到了赵牧,都很意外,一向高调的将军胞弟,怎么这次坐在了角落。有的点头示意,有的行礼问候,随着将士越坐越多,便没人再注意赵牧这边。

赵牧认真观察了一下,得亏前任不是真废物,这些年跟着赵括在军中历练也算有所见识,起码帐中的这些军官,赵牧能认识个七七八八。

赵牧发现,军中大会有个很奇怪的现象,正常来讲越是小官越是会提前到达,可赵军的会议却是以派别来划分出场时间。

这些将士毫不掩饰自己的阵营归属,很自然的分成了三大阵营来坐,每个阵营中又三五一堆的分成了好多个支系。

赵牧最熟悉的就是左手边的这个阵营,里面大多是他们赵家的门客。赵括掌军后,从邯郸城带了15万军队来前线,这其中很多军官都是赵家的亲信,有赵家的门客,也有赵奢时代的老部下,这些人除了军中可怜的俸禄,大头的收入都是靠赵家供养,所以他们是只忠于赵括,而不知赵王。

右手边的这个阵营最压抑,少有人交谈,坐在最中间的那个年轻人赵牧认识,是老将廉颇的长孙廉义。廉义和赵牧同岁,正是崭露头角之年,跟赵牧一样都是八尺有余,但比赵牧更壮实一些。

围在他身边的多是老将廉颇提拔起来的军官,长平之战已经打了两年,这两年廉颇在军中提拔了大批军官,虽然赵括上任以来换掉了许多,但这个阵营的人数还是不少。这其中还包括老将庞煖、乐毅、田单等人的部下,他们虽然之前互相看不顺眼但此时都因为受到排挤,自然的站在了一起。

最明显的就是乐毅和田单的部下,两人因为五国伐齐之战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怨,偏偏最后又殊途同归都投奔了赵国,两人的不合已是公开的秘密,可在此时的军帐中,两家的部下,搁置争议,坐在了一起,真印证了那句话,有共同敌人的时候,才能变团结。

最后一个阵营,就是赵牧不小心坐的这里。

这个阵营的人明显更嚣张一些,在其他两个阵营基本坐定之后,他们才陆续赶来,一来就开始大呼小叫,高谈阔论,可聊的也不是什么军政大事,都是些风花雪月的烂事,暖房里的哪个姑娘合口味、邯郸城哪个勾栏有新品、晚上去谁的营帐赌两手……

这些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很多人甚至连盔甲都不穿,但看样子一个个的军职都不低。

赵牧混迹军中多年,有名有姓的军官他认识不少,可这个阵营的许多人他都看着面生,应该是从来没上过战场,第一次来到军营的,这样的一伙人是怎么当上军官的,哥哥赵括在干什么?不至于这么糊涂吧!

赵牧心里正骂着赵括。

两个军官调笑着走来,都没顾得上和同僚打招呼,就一屁股坐在了赵牧前面一排。

两人一坐下就一脸吃瓜表情。

一人象征性的压低音量:“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赵括那傻弟弟到底怎么了。”

不出他所料,周围三个人顿时被他的话头吸引,都围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说的是赵括那个废物弟弟赵牧?”

“不是说前夜偷跑出去要抓王龁吗?死了吗?”

被围在中间那人满脸神秘,故作高深,犹犹豫豫半天不说。

赵牧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细看中间那人年纪不大,满面红光,大腹便便的样子很像世家子。

可邯郸城里的世家子赵牧都认识,没有这号人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