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邓院长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了带着腐朽之味的青烟,飘出来窗外,回到了邓院长所深爱的土地上。
房间内众人都掩面痛哭,就连医生与律师也是一副悲怆的神色,但陆淮已经无心哭泣了,他现在的心中,只牢牢的印着院长临终时的话语,以及对乌鲁斯,对坂城无限无尽的恨意。
邓院长的葬礼在第二天就举行了,他的死因和研究院里的志愿者们如出一辙,被无限的时之力侵蚀为了虚无,他身体,在他去世后,很快就消散了。
安葬在墓里的,只有他工作时常穿的那件白色大褂,以及一把老旧但保养的很好的木制古典吉他。
那天人来了很多,除了政府部门和亲属外,其他的都是研究院的员工,如果不是那天院长对袭击做出了迅速的反应,那他们之中的大半都无法存活。
这些员工们也怀着敬意和感激出现在了这里,围绕着一座墓碑,献上了最崇高的敬意,而那座墓碑上刻着,纪念天启工业之父,邓远常先生。
那些在袭击中当场死亡的人,早在一周前就举办了葬礼,他们的家人也得到了宽慰非常。
但今天的同一个陵园里,却还举办了另一场葬礼,一场牺牲在与敌人斗争之中,禁卫的烈士们。
陆淮和卡尔斯坐在了陵园的长凳上,他们面前码放着一排排骨灰盒,不远处是几十个等待下葬的墓坑。
“所以,他们从研究院取走了什么东西?”陆淮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陵园肃穆的现场不允许抽烟,但只是单纯叼着却也没关系。
“血清的配方,和制备血清的器材,但半个研究院都被毁掉了,现在正在刻市重建。”莱斯手肘撑在膝上,脸埋在了双臂之间,修长的身体缩成了一团。
没能救下院长,也使他倍感沮丧。
“怪不得他们想得到我。”陆淮这时也明白了,乌鲁斯在浦城时的那番言论。
“对了,听说你的能力觉醒了?是什么样子的?”莱斯忽然想到了这个话题,于是饶有兴趣的转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陆淮有些迷茫,他曾几何时一直期盼觉醒的异能,在觉醒之时却夺走了如此代价,事到如今,自己异能的本质为何,他已经不再关心了。
“那你觉醒时时什么样的情感,或者说有着怎样的感觉呢?”莱斯凑近了些,带着学者特有的好奇心,继续问道。
“它在我人生中最不幸的时候,最绝望的一刻出现,是不是就代表着它代表着宇宙本源的绝望呢,或者说是‘灾厄’之类。”陆淮胡乱猜测着。
莱斯听到了这个答案,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接着又迅速隐藏了起来,打趣道:“如果是这种异能的话,那你以后可得少用为好。”
陆淮白了莱斯一眼,他只把这句话当成了好友对自己的安慰。
“对了,那天在浦城,你告诉我苒苒已经被无限杀了?”陆淮想起了当日莱斯说服自己,放弃加入乌鲁斯的话语,但那个信息似乎与自己后来的体验有所相悖,所以出现了些许疑惑。
听到陆淮的这个疑问,莱斯收起了笑容,“是的,我曾在无限的精神里看到了他杀死苒苒的场面,”
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得说出了剩下的话,“只不过并非一次,而是无限通过时间回溯,一次又一次得,重复着那个行为。”
陆淮一怔,这样的话,那当天的苒苒,可能确实是被当做了获得自己的筹码,而被无限复活的苒苒本人,而自己,因为莱斯远在天边的一句话,亲手葬送了女儿的生命。
他看向身旁满怀歉意的男人,对方还试图辩解,“因为你对于我们,对于世界都太…”
‘嘭!’莱斯的话没有说完,陆淮迅速得挥起了一拳,打在了莱斯的脸上,使他瘦削的脸上多出了些许擦痕。
“莱斯,你个骗子!我就知道你有东西瞒着我,从我回到长安开始,你一直在瞒我!”
“冷静点,兄弟。”莱斯的话直接出现在了陆淮脑海里,而其中蕴含的力量,确实使陆淮感到了些许平静。
“算了,再这样下去也只会互相伤害,或许我们确实该冷静些了。”
陆淮起身,离开了墓园,他难以理解,一起相识相交了十几的朋友,会是扑灭他生活希望的人,此时的莱斯,在他的眼中无比得陌生,宛若从未曾相识过一般。
“日喀则事件就是乌鲁斯对我们的宣战!这是世界近五十年来最恶劣的恐怖袭击!”马司令站在一个大厅里的演讲台上,慷慨激昂得说着。
台下只有十几人,而坐在最前边的只有四人,这四中有三人都若有所思得听着,只有一人,他带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着马司令,眼中有些许不耐烦的色彩。
这个人正是之前反对马司令内部排查法案的法院最高领袖,首席大法官戴维·弗里曼。
“你说这是宣战,但这个世界,此时,仅仅只有一个政府,你不会认为他们是有目的,有理想的思想领袖吧。”弗里曼在马司令讲话完毕后,立刻驳斥道。
“那些人只是异能者中的癌细胞,和大众比起来只是微小的一缕灰尘,这起事件在我看来,也只不过是一起寻常的异能者暴乱罢了。”弗里曼摆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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