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会客厅,主位并排放着两把圈椅,中间是八仙桌,宗门来的二位长老高坐其上。

身着黑袍,身形魁梧,满脸阴沉带着三分怒色,正是赵飞云的老祖。

身着青衫,头发花白却健硕的老者,钱长老面带好奇的看着堂下三人。

常大掌柜正陪坐在左侧,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

白玉蟾就在他身后,倒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张居宝。

张居宝、赵飞云、郭晓月三人并立堂下。

张居宝更靠前一些,赵飞云理所当然离郭晓月更近一些,也恨不得将张居宝。踹到天边去。

赵老祖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赵飞云,破口大骂道:“不成器的东西,连个女人也看不住。”

“到头来还得老祖我替你出头,丢死人了。”

“你但凡有点长进,也不会成了今天的样子。”

赵飞云满不在乎,眼睛一直落在郭晓月身上,道:“我就是这么点出息,可谁叫我是赵家唯一的子孙。”

“以后等我和小月的孩子出生,您想怎么教怎么教。”

“可除了小月,我谁也不要。”

赵老祖对他的后人是彻底失望了也懒得理他,所有的心思只能寄托在孙辈上。

目光落在郭晓月身上。

郭晓月面色平静,丝毫看不出任何压力,甚至比赵飞云还放松。

“赵,郭两家协议不容任何人违背。”

“飞云虽然蠢笨,但好在一片真心,也没脑子骗你。”

“赵家虽不是名门望族……”

赵老祖话还没有说完,赵飞云先不乐意了。

赵飞云不耐烦道:“哎呀,她知道。”

“好好好,”赵老祖不再多言,直接下令道:“此间事一了,你俩马上回家,马上成亲,马上生娃娃。”

钱长老起身道:“老朽先恭喜了。”

常大掌柜也同样起身恭喜。

赵老祖起身一一还礼,笑道:“好说好说。”

等众人重新坐定,赵飞云早就拉着郭晓月站到最后去了。

堂下中央只剩张居宝一人,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一人身上。

赵老祖面色阴沉,眼中透着不善,说道:“老祖不在乎你们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再深的儿女私情一拳也就砸开了。”

“常大掌柜刚刚介绍过你,也是从仆役弟子一步步干到外门弟子。”

随即话锋一转,道:“徐大师收你为徒,想必你也有些才能傍身,老祖也是个爱才之人,老祖想考考你。”

说着一拍胸口,手里就多了一个古朴的圆球,放在八仙桌上,轻轻一按,圆球伴随着“咔咔”的声音,不断地组合,又变成一副铠甲。

“此物徐大师亲自鉴定为真,你只要说出它的来历即可。”

最后獠牙毕露,面目狰狞,道:“对了,这枚泰和丹就是你的,错了,老夫挖了你的狗眼,让你眼盲心瞎一辈子。”

“无论你喜不喜欢鉴宝这一行,你都完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没人能救你了。”

说完放下一件药瓶。

当老祖的不可能不给自家的小辈出气,话说的再冠冕堂皇,该捅刀子时一定是狠、稳、准。

长辈不会计较你们的小情小爱,但一定很关心你有没有用心修炼。

要的就是光明磊落,大公无私。

张居宝这时自然不会做意气之争,但若是妄图让自己束手就擒,那也太小看自己了。

张居宝称是。

常大掌柜也好似不关心,轻吹着茶杯。

白师兄一脸的焦急,不停地向前,想离张居宝更近一些。

就连徐大师都鉴定了一个时辰,不知道张师弟能不能顶得住。

郭晓月也往前挪,而赵飞云根本不在乎,没几天郭晓月就成了笼中鸟了,又能飞到哪里。

赵老祖闭目打坐,好似入定。

“当年你师尊用了一个时辰,老夫给你俩个……”

话音未落,张居宝直接上前就把泰和丹收起来了。

钱长老还打算出言提醒,谁想到这小子的动作直接惊掉了下巴,瞪着老眼难以置信,目光在张居宝身上久久不愿移开。

他怎么这么快?

他怎么看也不看?

他怎么这么轻松?

鉴定行业现在已经这么没有门槛了吗?

钱长老都有点疯了,这小子不是跟众人开玩笑吧,在这儿哗众取宠吧。

张居宝此刻打开药瓶,一股醇厚药香扑面而来,张居宝不敢陶醉,赶紧收好。

钱长老扯着张居宝的胳膊,好奇问道:“东西你看了?”

张居宝点点头,平静地说道:“看了。”

钱长老不信,急问:“你多会看的?”

“赵长老刚放下我就看完了。”

钱长老又急又气,问道:“你看明白了吗?”

张居宝点点头。

这时,白师兄也走了过来,告诫道:“张师弟,你还是稳妥点,免得出了差错。”

“那点赌注是你的就是你的,别人也拿不走。”

钱长老不满地插嘴道:“你这也太快了,也太儿戏了。”

“你一过来就拿泰和丹,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铠甲上。”

就连常大掌柜也投过来质疑的目光。

郭晓月都快走到最前面,不停地对张居宝使着眼色,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哗众取宠之徒,”赵老祖脸色铁青,眉头紧锁,一拳砸在扶手上,严厉斥责道:“老祖最厌恶的就是你这号人。”

话音刚落,赵老祖便抬起右手。

钱长老脸色一变,急喊道:“别……”

常大掌柜注视着一切。

郭晓月已经紧张的闭上眼睛。

在这万分危机之时。

张居宝平静的反问道:“赵长老不打算认赌服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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