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圭突破境界后,御风极快。第二天清晨已到风清山外围。可是他感觉到了不对。太安静了!他收敛气息,贴地而行,进入风清山,到达血隐门的隐匿之地时,被一道不可见的结界挡住了去路。他知道这是血隐门隐匿在此设置的。到达此地之前应该还有一道阵法,人们走入其中便如进入另一空间,景色地势等与原来无异,只不过永远也走不到这处结界处。之前赶路来此的时候就曾感觉到这里有过一阵极强的魂力波动,应该就是某位长老出手,破解了这道阵法。只是为什么外围阵法被破,内围的结界却安然无恙,而且现场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白圭正要想办法进入结界,只感觉宗门方向有了强烈的魂力波动。白圭眉头紧皱,感觉不妙。然后天地间突然黑了一霎,白圭转身便向宗门飞去。他知道,宗门的护山大阵被打破了!山影婆娑,白云摇散。白圭飞掠的速度已经快到不可思议,伤到了自身。终于到达了山脚,眼前的景色让白圭心神震惊,再加上不顾后果的赶路,终于还是喷出一口血。小镇的人被屠戮殆尽,宗门被阵法包裹,黑气浓郁,看不真切。他看见两人正在往山上走,便赶了过去,然后默默尾随二人,听其谈话。不听还好,听了之后差点又要喷出一口老血。原来两人是来围攻宗门的几个门派的虾兵蟹将,上山时感觉到山脚小镇有些许的魂力异常,再加上本来就修为不济,怕上山送死,就遥遥坠在队伍最后,然后偷溜到小镇。找到魂力异常的源头是一棵异草,便抢了异草,屠了小镇。此时正吐槽收获不够呢,想着再去上山看看能不能捡到漏。白圭此时双目俱红,睚眦崩裂。自己当时的一点善意,却成为了整个镇子的灾难,已经是神魂颤动,不能自已。也顾不上逮活的问一问了,只一招月魂驱云手便打的两人魂飞魄散。随即赶紧上山。到达黑气阵法外,便感觉到魂魄震动,有杀戮之气侵蚀其中。白圭赶忙压制住杀戮欲望,冷静下来。仅仅是接近大阵就有如此效果,说明这大阵绝非一般大阵。白圭在脑海中检索着自己在宗门中了解过的大阵的信息,然后一个名字蹦了出来:十绝魂隐阵!可这等大阵上次出现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而且目前世道正强邪弱,以如今邪道门派的实力想要布下如此大阵,绝不可能!但是白圭现在顾不上思考这个问题了,必须马上入阵!他运起所有魂力,照着大阵全力一击。可是好像打在棉花上一样,不过大阵还是打开了一条缝隙,他不及多想,就进入大阵。不料刚进大阵,肉身马上就被碾压成齑粉,心绝、肺绝、肝绝、肾绝、脾绝、胆绝、骨绝、血绝、肉绝、肠绝!这就是十绝之力!然后就是七魄分散,紧接着三魂中胎光、爽灵二魂也开始战栗,随之消失。肉身十绝、七魄二魂消失也不过就是两个呼吸的时间。白圭果断分出一粒精魂,以灵修八层全部的修为保护,飞出大阵之前打开的那条缝隙,遁向山脚。最后一魂幽精也不过多撑了片刻,白圭看到二师伯燕靖灵主替师父挡下了致命一击,送师父进入议事厅,然后魂魄消失;掌门师伯以全身修为硬生生暂时打散了议事厅周围的十绝魂隐之力,然后在议事厅周围生成一处结界,可是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只怕撑不过十个呼吸。然后幽精一魂也彻底消失!最后大阵彻底关闭,中洲第一大宗月明宗从此从世界上消失!

秦丘在白圭走后,就趴在洞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开始想些事情。想着之前和父母在一起清贫但开心的生活,想着之前和白先生相处的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然后就开始憧憬以后修行的时光:自己一定要努力修行不让白先生失望,月明宗是整个中洲有口皆碑的门派,和师兄们相处肯定愉快,毕竟白先生就没有一点架子,刚才走的时候都是悄悄走的,就怕把自己藏身之地给暴露了。又想着自己修行以后肯定寿命大大增长,不过父母有那棵异草肯定也可以长命百岁,以后自己再拿一些延续寿命的丹药孝敬二老,他们肯定可以成为镇子上最长寿的人。。。白圭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秦丘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又听见了白先生的那句“找到你了,出来吧。”然后马上爬出了山洞。果然白先生就在外面。秦丘揉了揉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然后行了个礼,问道:“先生来的真快啊,这就要带我上山去了吗?”白圭神色复杂,不知道怎么开口。但又时间不多,没法慢慢道来了,只能长话短说:“我宗被敌算计,全宗上下已经全军覆没。小镇也。。。唉。。。”白圭叹了口气,还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只能说下一件事“我如今只是一缕残魂,靠魂力维持,撑不了多久就要魂飞魄散了。我不能再当你的师父了,现在只教予你修行之路该如何走,以及一部《阙月诀》。只是我是体修,而你适合成为脉修,故我所修炼的《阙月诀》并不适合你。唉!醒来后就去千松山吧,然后好好修行,如果可以的话,以后你的灵号就叫琉白吧,代我把琉白灵主这个称号传遍九洲四极。。。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宗门灭,山河破。师不为师却奈何!明月升,乌云盖月又奈何,明月墮!”秦丘猛的醒了过来,胡乱抹着满脸的泪。刚才难道是一场梦?脑袋忽然疼了起来,脑海里闪现过一些文字,是修行之路和《阙月诀》!他想起白先生提到小镇时的语焉不详,心里就大感不妙,赶忙就往小镇跑去。跑到小镇后,血红色充满了秦丘的眼睛。小镇街上、店铺招牌上、桌椅板凳上、墙上、树上都是血!还有躯体残破的尸体。秦丘走过街道,看着尸体,嘴里喃喃的叫道:“张伯伯、李大娘、王叔。二华、黄三、小九。。。”等到拖着沉重的双腿终于到家的时候,奇迹没有出现。只有胸膛有个大洞的父亲和浑身血液被抽干的母亲。秦丘怔怔无言,双膝下跪,半晌后,才声嘶力竭的喊道:“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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