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豪溢手里拿着救火费、补缴单,浑身无力的打开了房门。一股烧焦了的皮焦味夹带着潮湿的刺骨寒风向他扑面袭来。

屋内一片狼藉。

整个家里除了二姑的卧室,没有被人打扰。

客厅里,靳豪溢的电脑桌由于是纤维板结构的,本身因为用的时间长了,就失去了应有的筋骨,再加上此次救火水的浸泡,看上去马上就要坍塌了。

“坏了,不知道电脑是不是还能开机。那里面可是有我打的装备和我买的别人的装备呀。”

靳豪溢焦急的摁了一下电钮开关,这才想起来总电坝已经被人家关闭了。

“总电坝子在哪里呢?”

靳豪溢回到楼道里,把总电源推了上去。

“总算有点光亮了。”靳豪溢又试了一下大脑。不知是受潮的原因还是电脑主机老了,这台windows电脑开机后一直在那儿转着。

“妈的,你就在这儿转着吧,我得弄点吃的去了。”

走进厨房,对流产生的刺耳的冷风凛冽的吹打着靳豪溢的脸颊。厨房里到处弥漫着燃烧的气味。他二姑晚上包好的水饺已经燃烧成一个个黑炭球。整个厨房的地面均已结冰。煤气管道已经关闭。外漏的煤气软管已经被消防人员封闭,不能使用。上面写到“非煤气公司专业人员拆装,其他任何人不得打开。”

靳豪溢心里又骂到,“即使包好的水饺能够煮熟,此刻也没有了煤气。真他妈的晦气。”

靳豪溢打开冰箱。里面除了有几袋即将过期的酸奶以外,别无它选。他使劲的把冰箱甩门关上。迅速关上了厨房门,撤离厨房。

值得一提的是,厨房里那盏9w的白炽灯,却依然微微发光的亮着……

靳豪溢打开客厅的灯,想找到二姑的那部摔碎的手机。

万幸的是,它还在那里。只可惜的是,它比一开始摔的更碎了。或许是刚才有进有出的消防人员的无意识中的踩踏而造成的吧。

靳豪溢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迅速捡拾起来。从里面抠出二姑的电话卡。

靳豪溢迅速关上自己的手机,找到一个卡针。挑开了手机里面的卡槽。把二姑的电话卡也放在了里面。

他重新打开他的双开双待红米K230手机。想通过二姑的手机找寻大姑的手机号。

此刻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了,只能求助大姑靳耐素了。

有了,靳耐素。

嘟、嘟、嘟……

“喂,哦,你呀!”

“喂,大姑,我。”

“谁?”

“我,豪溢。”

“哦,豪溢啊。怎么是你?”

“我用我二姑的号打的。”

“嗯,啥事?你二姑呢?”

“出事了,二姑住院了。”

“咋回事。咋还住上院了!是不是年龄大了!也挨不住头疼脑热的,住个院也很正常吗!我这两年每年都住院。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二姑得的是心脏病、脑梗、血压高。”

“哦,我三高都有十多年了,吃药就管事。不要大惊小怪的!没事。好好静养就行了。”

“不是,大姑,不是我邪乎你。真的,二姑在重症监护室躺着正在抢救着呢!”

“是吗?咋还有这么严重!”

“怎么你一点也不着急呢?大姑。”

“唉!那又能怎样?我又能怎样?”

“我怎么感觉你不是我大姑了!”

“你看你这孩子说的,我是你大姑,那还能假了。”

“那你怎么不关心我二姑的事了?”

“我关心?不是我不关心她。而是她根本不需要我关心。我现在自己一腚稀屎还擦不干净嘞!我又能怎样!谁又来关心一下我。”

“你咋了,大姑?”

“没咋滴,快说,找我什么事?”

“我二姑看病需要钱,需要陪护。”

“钱,我没有。陪护,我自己还需要陪护呢!哎,对了,豪溢。你二姑的事,你第一时间通知你哥助贤了吗?对,你助贤哥离得远,你也可以通知来纯莎呀!她毕竟在儒承市呀!他们才是你最该通知的人。我算是个干嘛的,你说。”

“没有。都没通知。”

“纯莎还是个孩子,没有收入。为什么不通知助贤。他不能来,钱,他倒是有吧!陪护费他也有能力支付吧!而且,你二姑也有退休金,平时也不少接演出,钱也不少吧!”

“我不敢通知。”

“咋了,你二姑正常生病,碍你什么事了。助贤他还吃了你不成!”

“哎,别提了……”

“莫非,是你气的二姑?”

“不是,不是,我就是想给大姑您借点钱。”

“我没钱。豪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从南方迅兴市先行回来嫁给你大姑父李笑锦后,就几乎没正儿八经的上过班,也从来没有交过社保。到现在了也就没有退休金。就这样30多年了,我与你姑父李笑锦糊糊拢龙、别别扭扭、似离非离的过日子。这期间生了你的两个表姐。日子越过越过得紧叭叭的。豪溢,你说。我从你姑父李笑锦那里拿钱,暂且不说你姑父他愿意不愿意。你就说说,你的两个表姐愿不愿意吧。我不挣钱,我怎么好意思拿人家的钱去充做好人。那我不成了:帮了一个人,却毁害了另一个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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