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内,周天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数日来从清河到都城赶路,累得够呛。有孙夫子打招呼,又安排随从随行左右,虽不用带刑具,奈何囚车颠簸,日晒雨淋,无法躲避,身体发烧咳嗽,消瘦了不少。
数日过去,也不见有人来提审,周天赐脑子里一团浆糊,搞不明白怎么会落到今日田地。
恍惚间,牢门打开,一声呼唤从牢门外传来,“天赐,你感觉怎样?”周天赐猛然清醒,噗通一声跪下:“老师!救我!”
孙相缓步走入,扶起天赐,“天赐别怕,有数月未见你了,坐下来慢慢说。”又吩咐随行医官给天赐把脉,毕竟年轻,身体扛得住,左不过开些御寒退烧汤药。
医官退下开药去了,孙相又命看守和侍卫退下,“天赐,你给为师说说吧,你这半年多都干了些什么,怎么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天赐定神,给孙相详细汇报了这半年来自己的所为,又将自己遇袭之事禀报。至于敏儿来清河看望自己,又偶遇碧儿姑娘之事,料想和今日境遇无关,也免得恩师责骂,不免隐藏了下来。
“既如此,你且宽心,你没有做错什么。灾情已经发生,百姓有所死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抚恤百姓,做好善后处置,你做的很好。”孙相已知晓事情始末,且待孙侍郎回城汇报情况后再行斟酌。
“刑部尚在调查,提审还需时日,你安心修养好身体,我已吩咐下去,衙役们自会善待于你。”
“多谢老师。”周天赐跪拜。如今只有牢牢抓住孙相这颗救命稻草,才能确保性命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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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儿自在清河县得到天赐求亲之诺,又被天赐再次搭救于洪水之祸,与天赐依依惜别,心情大好,返回都城不紧不慢,一路游玩,倒是耽搁了不少时日,也不着急。
这一日终于回到了都城家中,母亲正在佛堂抄经。敏儿惶恐,瞬间又恢复了闺阁淑女模样,向母亲请安问好。“母亲,孩儿回来了。”
母亲终日里在佛堂抄经念佛,唯一关心的就是几个孩儿,“敏儿,你出去月余,可还安好?”看来并不知晓清河之事。
“母亲,孩儿无事,平安回来了。”敏儿回想这月余发生之事,不免心喜,脸上泛出红晕。“母亲,最近家中可有事情,需要女儿做的?”
“最近倒是无事,你去给姥爷请安吧。你也累了,早点洗漱休息一下。”
“是,女儿告退。”敏儿有点失望,自己故意耽搁几日回来,就是希望天赐的父亲能早点前来提亲。“看来天赐的书信还没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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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爷正在店铺里忙前忙后,管家送来天赐书信,循例报平安外,言及请父亲前去敏儿府中,向其母亲求亲之事,心中甚为欣慰。
次日一早,吩咐家仆采买各类礼品,到商铺精心挑选绫罗绸缎各几匹,备齐礼单。又书写天赐生辰八字,请来能说会道的媒婆数人,向敏儿的府邸出发。天赐信中特意交代,敏儿是大户人家儿女,须郑重其事,周老爷自然不会怠慢。
不多时就到了上官府邸门口。周老爷心里忐忑,观这府邸气象,大门紧闭,恢宏大气,正门匾额大书“上官府”三个大字,大门两边护卫站立,闲杂人等无法靠近,恐不是一句大户人家就能描述的。周老爷平常也见过大户人家,此时亦泛起了嘀咕,“我儿到底看上了一个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
护卫见有车马靠近,上前问话,“你们是何许人也?有何事情?”
周老爷忙上前欠身行礼,“在下周铭,求见贵府上官老爷,还请通报。”言毕从怀中递上名帖。
“你等着。”护卫收了名帖,入内通报,不多时出来一人,貌似管家。见周老爷站立一旁,又有车马礼物,以为是送礼之人,遂上前致礼,“请随我来。”
周老爷一行人等从侧门进入上官府邸,吃了一惊。府邸之阔气难以置信,花鸟鱼虫,假山流水。家仆护卫众多,又井然有序,安静肃穆,周老爷感觉心口压抑,不敢高声说话。
管家带着周老爷前往上官大人书房,其他人在院内等候。
“大人,有客来访。”管家说完呈上周老爷的名帖。
“请他进来,上茶。”上官大人打开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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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周铭见过上官大人。”周老爷听见管家尊称其主人为大人,又见识了府邸气派,已知这主人必是朝廷大官,不免又紧张起来,礼节必不可少。
“周老板免礼,请坐。”周老爷坐下来不免一阵寒暄恭维。
“不知周老板今日前来,有何事?”
周老板忙起身,“不知上官敏儿是大人您的?”
“上官敏儿是老夫的孙女。周老板,这是何意?”
“周某有一小儿,与上官敏儿姑娘相识许久。二人曾同在智儒学院读书。我儿有意求娶敏儿姑娘,还望大人成全。”
“哦?!”,上官大人直起身来,没想到是这个事情,还以为这个周老板只是想某个官位而已。
“我儿因公务繁忙,暂不能回来亲自上门求亲,还请上官大人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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