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天空下,一座高大辉宏的西式高塔倾斜,塔身上半部分已经化为无数碎石散落在地面,将这片花费无数年建设用于祈神的祭坛,也是悲哀者的[坟墓]化为废墟……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他(她)正在不远处的阶梯安静的坐着,悲凉的微风轻抚过祂清秀的脸颊,挑起乌黑齐腰的长发,将一股绝劫花独有的香味吹到身后那驻剑半跪之人的脸上。
他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目,但残破不堪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在有任何动作了,艰难抬头看向前方孤寂坐着之人,又在闻了闻那股带着悲伤气息的花香,让他很难想象,刚刚亲手杀死了这里大约6万人,将此地夷为废墟就是眼前之人。
“你醒啦?”
听见眼前之人突然开口,男人本能的想防守与闪避,却被一股钻心的巨痛疼的无法动弹,闷哼了一声。
“谢谢你,刚刚救了我……也算是救吧?”
听见传来的一丝不确定的感谢,男人不在闷哼,眼中复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下对面这个杀了六万多人的恶魔,自己是否因此成了祂的帮凶罪恶之人。
在男人陷入迷茫之时,突然感受到一束目光的注视,在次抬头,看见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了身看着自己,望着对方的眼睛,男人浑身一颤。
看着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他从那双眸中看到了空洞,孤独,忧郁,悲伤,与一丝微不可查的迷茫?与在对方家人将祂亲手交给教会时,在被教会押上祭坛之时,周围六万多丑恶的嘴脸与兴奋的谩骂,当时在三国观席上的他也从祂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些,在这个七恶被终结的时代,在这个三国联盟繁荣昌盛的时代,就是这个连贫民窟的人也能不在为吃喝用发愁的时代,一个人到底要经历多少才能有这种眼神?
在很久之前的回忆里他见过对方,那是他在格林山脉终结了七恶中最后一位罪人时身负重伤濒死,在他将陷入黑暗时,一张好奇幼稚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出现在了他眼前,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在一个小山洞里,外面繁星点点弦月高立,身上比较重的伤口已经被旧布包扎,隐约可以闻到一股药味与淡淡的绝劫花香,低头透过快熄灭的篝火光中,发现角落一名衣服破破烂烂,几乎算是挂着几块布条的小孩,蜷缩着靠在石壁安睡。
那一夜,篝火摇曳,他被给予了第二次生命,而幼神被他抱入怀中安然入睡……
直到他将离开,神将归家时……转身瞥见祂眼神里的无力与孤独。
“你赢了,我会遵守约定,放过这个时元,但我还是不理解,这个世界因人的傲慢已经濒死,为什么还要死守?既然命运的终局已经注定,只要重置之后人类还是可以存在,世界也将成为一个绝对美好的世界,一切恶意谎言将不存在。”
被突然的声音从回忆拉回,缓过神听完,男人握紧了点手中的剑说:“为什么一定要重置?为什么就不能让人类自己创造盛世与美好!那些先祖拼死对抗七恶,一步步的走到现在,不断改变创造也是为了想要更加靠近那美好理想的世界!凭什么一定要毀灭现在的人类来重置规则与秩序,就凭你生来就是神?拥有[绝对均衡]无上权能的最终之恶……[音之劫]!!!”
说到最后,男人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目光紧盯着眼前被称之为[音劫]的人,握剑的手与身体不停颤抖,显的是那么的愤怒,那么的不甘,那么的无力。
音劫看着男人,缓缓向他走去,面无表情,那双忧郁空洞的双眼却闪过一丝毫不可查的微光。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音劫,男人想要努力的抬起头,想继续直视着祂那双空洞忧郁的眼神,他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属于一丝人类才会有的懊悔与当初救下他的怜悯……
正在他因为想努力抬起头,全身的剧痛的更加颤抖时,一双手突然环住了他的脖子,一具与正常人类体温相同的躯体,紧贴着他的胸膛,祂就这样跪坐于地,紧紧抱着自己,男人愣了一下。因为不甘愤怒而颤抖的身体慢慢平静,一切负面情绪全部瞬间消失,就连疼痛也减少了一点……
过了一会,音劫缓缓松开他,站了起来,男人也抬头看着祂。
看着男人直视着自己发呆,音劫开口了。
“很温暖的感觉,刚刚感受到你左胸口那,略微带有些节奏频率跳动,那就是心在跳动吧?……很让人向往……也可以说……很让我向往。”
听着祂的话,男人眼神在次变的复杂,因为[劫]生来就没有心跳。
据禁忌古籍里描述,神是有心跳的,而诸多生灵的心跳也是传至于此,[劫]却不同,虽说是神,但确是一切恶念与负面情绪的信仰投影,[虚假之身],虽能变化构建以万灵的任何模样存在,却无法构析一颗心,只因承劫心难载。
音劫右手缓缓贴近自己胸口,闭眸沉默中……一会,男人似乎听见了一声毫不可察的叹息,对方也缓缓睁开了眼睛再次看向他开口问。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只要不触及我的理念,我都能帮你实现,就当……刚才你在次给予我感觉到那股温暖的回报。”
看着音劫,男人很难理解,祂的确与曾经的七恶七劫一样,却有点不同,说不出来的感觉,不在想这种事。
思考了一会,男人艰难的从上衣里掏出一个令牌与一块国玺,将令牌贴在了自己眉心,光芒一闪,原本因刚才的拥抱而恢复了一点的身体,再次虚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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