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的初春,北平的风依旧带着刺骨的寒意,阳光虽暖,却难以驱散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的冷。

魏安澜大夫刚归国,作为那年庚子赔款的资助完成了大学学业的五人之一。很顺利的成为仁德医院的眼科大夫,虽然薪水依旧捉襟见肘,但是他是带着一腔热血和先进的医术回到了这座古城的。

午后,他穿过曲折的胡同,前往探访一位特殊的病人——林姝是贝勒爷府上的女眷,身世并不为人所知。而她的眼疾确实让很多人无策,于是便被视为禁忌,许多大夫都避之不及,但魏安澜却不畏人言,决意前往。

魏安澜轻轻敲响了贝勒府的大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老仆探出头来,见是大夫,便引他入内。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了林姝的闺房外。房内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咳嗽,显得格外揪心。

“林姑娘的病情如何了?”魏安澜问向一旁的丫鬟。

丫鬟低头轻声回答:“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

魏安澜大夫踏入林姝的闺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房间内的光线透过精细雕刻的木窗棂,洒在了光滑的红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闺房内陈设简单而典雅,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笔触细腻,意境深远。

林姝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但眉眼间依旧透出一股子不屈的坚毅。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绸缎睡衣,衣襟上绣着精致的兰花,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

“魏大夫,今日又劳烦您了。”林姝的声音虽弱,却依旧保持着一份礼貌。

魏安澜微微一笑,温和地回应:“林姑娘,您的安康是最重要的事,何来劳烦之说。”

他转身对随行的丫鬟说:“请给我准备一盆热水,还有我的药箱。”

丫鬟恭敬地点头,迅速地退下准备。魏安澜打开药箱,取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和几样医疗器械,动作熟练而细致。

林姝的目光落在药箱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魏大夫,您这药箱中的器具,似乎与寻常大夫的不同。”

魏安澜抬头,边组装问诊的自制头灯:“这些是我在国外学习时所得,结合了西医的精准与中医的温和,我相信它们能更好地为您诊治。”

林姝轻轻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敬佩。

此时,丫鬟已将热水端来,放在了床边的花梨木桌上。桌上还摆放着几本珍藏的书籍,以及一套精致的青花瓷器,显示出贝勒府的品味与底蕴。

魏安澜净手后,轻轻握住林姝的手腕,开始把脉。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专注。林姝则静静地看着他,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也带着一丝不安。

片刻后,魏安澜松开手,轻声说道:“林姑娘,您的脉象有些紊乱,但并无大碍。我会为您调整药方,相信不久您就会好转。虽然,视线模糊有些许时日,您莫要太过忧心。三天后我会再来为您查看。”

林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魏大夫,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魏安澜快步走到床边,仔细查看了林姝的病情,心中暗自思忖着治疗方案。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你这粗人,怎敢在此大声喧哗?”是贝勒府管家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管家大人,我有急事找魏大夫,这事儿可耽搁不得!”周大柱的声音同样洪亮,带着一丝不容拖延的焦急。

魏安澜起身,走出闺房,来到外院。只见周大柱身穿一件粗布短衫,衣摆上沾着泥土和汗水,显然是经过长途跋涉。他的面容粗犷,眉宇间尽是风霜之色,此刻正与管家对峙,神态间既有急切也有不屈。

“周大柱,这是贝勒府,不得无礼。”魏安澜平静地说,但语气中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周大柱一见到魏安澜,急忙上前,脸上的焦急之色更甚:“魏大夫,您可出来了!城外的镖队遇到大麻烦,货物被劫,镖师们伤势严重,再不救治,恐怕……”

魏安澜心头一紧,他知道周大柱曾是镖局的镖师,对江湖上的事了如指掌,若非情况危急,绝不会如此慌张。

“管家,您放心,府上小姐这边我已经开好了药方,会好起来的。今天朋友多有打扰,改日登门道歉。”魏安澜对管家说罢,周铁柱,也随即拱手向管家致歉。

随即转向周大柱,“带路,我们边走边说。”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