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更中间处的韩土生看着他在对溪自照,出声笑道:“张小郎君,我老韩的手艺咋样?每年春日进谷的时候,找我剃头的少说这个数!”
他右手比出个手势,是此世“10个”的意思。
张淮生一边将头埋入溪中,搓了几下头发,一边伸出右手,竖起大拇指。
韩土生看到后,哈哈大笑:“不是我老韩胡吹大气,谷外老师傅们剃平头的手艺,却都也比不过我!”
此世虽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伤则不孝”的说法。
但因仙师多是鬟丝曳雾,所以世人仍旧以长发为美。
谷中凡农也只是每年春日进谷劳作时才剃成短发,大家互相帮忙,其中手艺好的便倍受追捧。
张淮生抬起头,用力甩了甩脑袋,水珠四溅,神清气爽。
他闻言赞同道:“何止是跟谷外比!就是在珠溪这片的千亩地界,我也没见到比韩大叔更好的手艺了!”
韩土生很是受用,一边挤干毛巾、擦拭上身,一边出声道:
“张小郎君读书识字有见识,你说这话我可就信了啊!”
张淮生表情诚恳,拍着赘肉初消的胸脯:
“再可信不过了!不瞒韩大叔,我在我们县,可是人送外号‘诚实可靠小郎君’!”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畅快大笑。
擦洗完身子,两人涉水上岸。
岸边,吴秋实一竿烟也抽到了最后一口,站起身来。
他先从口袋掏出一块柔软而有些油腻的布儿,再从里面翻出一根挖勺,慢条斯理地掏干净烟灰。
最后用油布轻轻擦拭了,又细细地包好。
最后拎起来他的锄头,旋开锄柄后盖,将烟锅轻轻塞了进去,再扣好旋紧。
张淮生看着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有种独特的优雅,不由赞叹出声:
“吴老丈,您这派头比我们那土财主更像财主!就一个字,雅!”
韩土生和吴秋实对视一眼,笑出声来。
吴秋实乐呵呵地道:“看样子,张小郎君,你还是有所不知哩。
老汉我在谷里头待了快有三十年喽,多亏了仙人保佑,没病没灾的。
这一来二去的,也挣下了几百亩地皮,家里头的物件儿置办得也算是像模像样。”
张淮生在家里虽然诸事不问,但耳濡目染下,对物价还是有实感的。
一两黄金十两银,一两白银千文钱。虽偶有波动,但大差不差。
在雨澜县,他也买过大肉馒头,一个3文,两个5文;加上前几日在谷外小镇买了凡米,一斗也就15文。
此世,一石十斗,一斗十升。
一斗凡米约有十二斤。
觉醒记忆后,他根据这些经验,估算一两银子的购买力大概有前世1000元的样子。
又想起来家里的丫鬟、小厮,每月发工钱的时候,大多不过一两半两,就已是个个感恩戴德了。
至于地价,张淮生也听老爹茶余饭后提起过,又买了哪里哪里的田地,一亩花了几十两银子。
这么算下来,吴老丈的身价最少也有万两白银了,妥妥的千万富翁啊!
前世的他虽然月入万余,但想要成为千万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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