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葫芦从剑隐派山脚下的一座山坡缓缓滚落到一条名为“洗剑河”的支流当中,该名由来是因当地的老一辈曾看见仙人御剑落在岸边,清洗他们的宝剑,口口相传,因此得名。
洗剑河的根源位于剑隐派所在的那座剑山,从起点奔流不息,到最后汇入淌遍整座大献王朝的主流——“献龙河”。
有渔翁岸边垂钓,瞧见一只奇异的葫芦漂过,河中的鱼儿居然纷纷浮出水面,用鱼嘴推着葫芦往前走,他急得要撒网罟,结果刚把网掏出来,那鱼儿早已潜到水里去,那葫芦也不见了踪影。
葫芦便这么一路飘到献龙河,又在中途被一只水缸这么大的老龟给顶入一条名为“糊涂江”的支流,顺着糊涂江稀里糊涂的飘啊飘,水位越来越低,最终被迫停靠到一座树影幢幢的岸边。
月色很美,风也温柔,瓶口中忽然窜出两道红光,落在地上变成了两个大活人。
一个陷入昏迷,另一个穿着薄衫的少年,姿势板正,背上背着一把剑,模样意气风发,他去到那昏迷者的面前蹲下,戳了戳对方的脑壳。
“神通四关的剑修也不怎么样嘛~”
昏迷的那位便是林凡,他被灌了少量参杂混沌物质的秽毒,陷入了深度昏迷,但人没死,一旦醒来后就像断片儿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拎起水面上的葫芦别在腰带上,许渊往西北方向二十里外、一座名叫“驼城”的地方走去,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周围枯木丛生,放眼望去全是旱地。
明明是夜间,却感受到了如同大中午般的炎热,吹到身上的晚风,可以把人热出汗来。
“姐姐,是什么作妖导致?”
“旱魃。”
……
这天,驼城的县衙门口来了一位眉若细柳的老和尚,他举起木槌重重地擂响大鼓。
衙役开门询问是非?
老和尚双手合十,讲:“贫僧要报案捉贼。”
县令得知此事,便换上官服从后院走出,坐到那大堂上,惊堂木一拍,板着脸大喊一声“升堂”!
一众衙役手持棍棒排列整齐,口呼“威武”,尽显堂威!
寻常人早被这场面震慑得四肢发软了,老和尚却平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县丞喝斥:“既要报案,为何不跪?!”
县令“柏崇义”向县丞轻轻摆头,后者立刻会意,改口对老和尚道:“跪礼免了,诉说冤情吧。”
老和尚拎起僧服底摆,缓缓地盘坐在地上,老态龙钟,气定神闲的道:“贫僧乃浮云寺的住持,法号慧法,座下有一位徒弟叫做‘慧明’,贫僧令其管理寺库,出贷济贫,计息取利,回转生财,用以事佛,可不料他盗走寺库的余积资材,至今下落不明……”
柏崇义讶异,原来这位老和尚乃是浮云寺的住持慧法法师,要知道而今驼城处于饱受旱灾摧残的特殊时期,浮云寺可是慈善济贫的大家,拿出寺库的钱财赈灾,安抚了民心。
当即柏崇义从堂上走了下来,坐在这位尊者的正对面,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询问起了关于寺庙被盗的事宜?
慧法述说起慧明平日里的为人处事,称得上善,但据另一位与其共同管理寺库的徒弟“慧康”所说,自从这慧明开始打理起寺库工作,便频频外出,经常往牛儿山一带去,称是出去广告世人,让家家户户都知道可拿旧物去浮云寺的寺库抵押换钱……
柏崇义一听牛儿山便明白此事的前因后果,牛儿山一带盘踞着一窝凶残狡猾的谢氏土匪集团,因地势原因,剿匪行动难以开展,曾派了安抚使去招安,结果那安抚使反而落草为寇,这令柏崇义很是头大,但一直都在筹备清剿谢氏土匪集团工作,只是时候未到。
而今又听说浮云寺的寺库被盗,这可是头等大事,若真的跟谢氏土匪集团沾上关系,那么剿匪行动定当刻不容缓,势在必行!
继续询问了一些细节方面之后,柏崇义觉得八九不离十了,盗窃寺库这事儿指定是谢氏土匪联合僧人慧明一手操办,便向慧法法师许诺,两日内官府必定出兵剿匪,把寺库丢失的钱银给讨回来!
“善哉善哉。”
……
浮云寺。
张缺打包了吃剩的斋食,大摇大摆的下山,往俗屋走了回去。
走路带风,面上挂笑,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
可便在他来到一条林间小路时,忽然窜出一伙凶光毕露的土匪直接提着刀将他团团围住。
其中一位侏儒,冷声问他:“就你他娘的是慧康啊?”
张缺心里一咯噔,他先前把盗窃寺库的事情栽赃到慧明与牛儿山那些土匪身上,莫非这帮人……
侏儒见他愣着不讲话,便直接下令:“他不是慧康,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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