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棠低头看向海崖下的礁石,层层海浪涌上碎为白色水雾后又散去。更远处的海平面伴随着海鸥,天空印着那股碧蓝色,景色美好的如梦中一样。
想到这里,一种难以言喻的庞大心理压力出现。梦境消散,凌晨五点的灰暗天空与寂静一片的卧室,脑海中逐渐浮现的是昨日发生的一切。
……
在他的故事结束时,世界从未等候。
在昨天的清扫下,B组整合后来加入的几百名行动人员几乎肃清了整个榕城,但收获到的“战利品”却比所有人预料的都少,二十五项能力,仅此而已。
所有人的行动报告是分开提交的,但在能力获得上都是当场报告的。高危局在榕城本地的领导层,那些被一线行动人员称作办公桌后的人,对此在书面与态度上表达了鼓励,但隔天便展开了对能力者的二次审核。
所有人的一点点私心整合成了令人作呕的现实。能力即是底牌,如此幼稚的思想被这些能力者不暇思索地当成了真理,生活在文明世界却崇尚着原始的行动规则,而少数觉得不合理的人却因为各种原因而保持沉默。
方锦棠是以标准的行踪未确认人员被叫到高危局进行审讯的,由两位后勤人员进行名义上的登记。
有什么能说的呢?
在行动时陷入对方的幻觉,导致两名无辜的警务人员遇害,但又以部分情报弥补了自己的损失。
他们会完成自己的工作,然后方锦棠便可以坦荡走出审讯室如同无事发生一般。
但这个长夏还没结束,绿荫中的朦胧晨光与那位女士让他并不想做出这么……有失体面的选择。
为了贪得而说谎,令人作呕,
前面的后勤人员放下方锦棠的手表,开口问道:“从离开医院到回到登记居所之前请问发生了什么呢?以下所有文档都会被记录在案,请按照签署条例回答什么的,你也知道,有录音在我还得重复一次。干员方锦棠对杀死三名无辜人员的事件请详细复述并……”
细节繁琐,听得方锦棠有些厌烦,两名后勤人员也略带敷衍。能力者无心的失误会得到什么惩罚大家都有些心照不宣,这次可能是一份检讨吧,五百字?一千字?但总归无人在意,甚至不会被人阅读,三条命换来的废纸只会在周末归档后存放于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方锦棠带着几分慵懒回应。
“昨天看见了B组出发了,抱歉有点信不过高危局,于是我便自己跟上去了。
随后便中计了,你们看现场情况应该也能猜到。是一个很难缠的幻觉系,但总归抓到了…”
两名后勤人员无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动,这个常规伤亡事件比想象中的复杂。
“…然后她说让我放她走,可以给我些信息或者救活那两个人什么的,抱歉,记不太清了。但我没救,嗯,就这样吧。”
后勤人员的表情已经从错愕转变为震惊,在方锦棠的注视下按下了警报,警报器蜂鸣,安保人员鱼贯而入。从手铐到各种闪着灯光的电子仪器被逐步配备,审讯人员换了一波又一波却只是看了看文件又匆匆离去。
方锦棠依旧懒散靠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工作人员声情严肃互相交流,偶尔补上几句细节,对冯茹之的虐待与杀死目击者的想法。
他突然好奇了,如果戳破了一些心照不宣的事情会得到什么后果?高危局的震怒吗?
大约十分钟后进来一个打着哈欠的年轻女人,挥了挥手让其他人员离开后就开始给方锦棠下设备。
?
“被致幻的副作用是吧,我理解了,今天回去后好好修养,以后每周四下午两点去B034房间心理咨询。”
“我不……”
“不啥呢,你就是。隔壁那个说自己是水母的还是初中生呢,你一个高中生就别浪费社会资源了。”
设备卸了一地,那女子把方锦棠从椅子上拔起左右打量,确认没有其他闪烁着蓝色灯光的零件后拍了拍方锦棠的肩膀说:“挺好,走吧”。
这些设备并非禁锢,而是确认没有外在因素影响。
“就这放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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