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仨,带着众多落考生们,在道院衙门讨要说法时,郭静江正在码头边,带着两位弟子静静等着,按照他与大师兄约定。

童子是放榜第二日,他会提前带着人,从三清山出发,沿清江顺流而下,在巳时与他碰面,是以一大早,他便往码头赶来。

果然,沿着清江水,向远处望去,一艘七桅大宝船,风正鼓吹着船帆,缓缓向码头游来,而在这船头之上。

迎风而立,站着两个道人。一人青色道袍,正是他师兄汪洋,另一人赤色道袍,年纪看着不大,看面孔颇为英俊,只是却从不曾见过。

显然那船上两位道士,也见到了他,彼此隔空遥遥对望,也算是打过招呼。过了片刻,宝船靠岸停泊,郭静江一个纵跃,就飞到船头。

跟这两位道士,作揖见礼道,

“阐教第七代弟子饮冰子,见过师兄和师叔。”

郭静江才升为真传,见到谁都得喊师兄,他目力甚好,刚刚隔空远观,发现两人虽是并肩而站,可自己师兄却要稍微靠后。

便在心里暗暗推算,彼此辈分应该不同。

见到师弟执礼甚恭,汪洋笑着给他介绍,身边这位英俊的年轻道士。

“郭师弟有礼了,我身边这人却是你师叔,是截教第六代弟子舒明,他此次下山,主要是过来接任院长一职,今后你们俩搭班子。”

“可要多主动,向舒明师叔请教学习。”

舒明祖上是截教,八大弟子首席多宝道人,他是生于三清山,长在三清山,可以称得上是截教嫡系,所以年纪虽轻,辈分却颇高。

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本是一家。因此这三教弟子辈分,却是相通的,彼此之间也是互相承认,在道门内设有,专门机构负责此事。

不过这舒明,自小被众星捧月,在人情世故方面,显得有些特立独行,特别是他常年泡在截教内炼器,甚少与外人打交道。

因此说话却有些木讷,远没有身边两位师侄,圆滑和狡黠,因此十分真诚地客气道,

“哪里哪里,我甚少关心俗务,除了炼器一道还算熟悉,其他方面却真是不甚精通。因此有些事情,恐怕还得向师侄请教。”

舒明这一番话,说得十分客气,骨子里透露着一股真诚,郭靖江先前虽不认识此人,但听他如此言语,原本一直悬着的心,便放下大半。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正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上面派来这样一位淳朴院长,不仅仅是他郭静江的运气,也是这白云道院之福。

郭静江随着二人下了船,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一群人浩浩荡荡,往白云道院衙门驶去,这舒明独自坐一辆马车。

汪洋却是拉着他这师弟,两人嘀嘀咕咕,好一阵密谈,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大队人马来到了道院门口,正巧见到了。

偌大广场上,被落考生们,挤得水泄不通的场景。带头的三人,见有一队人马出现,知道事情果真如族长所言,会按照既定节奏推进。

好戏即将开演。

而众落考生们,也发现了这几位身穿不同颜色道袍的道人,知道他们是三教一派精英,特别是为首之人,望着年纪虽然不大。

可英姿勃勃,流露出一股和善之意,便纷纷围将过来,将自己心中委屈,七嘴八舌说了出来,纷纷恳求,这位年轻道人,替他们做主。

对舒明而言,这种场面他虽然,从没有经历过,但来之前,汪洋已在船上,跟他提前交流过,因此就做了心理准备。

提前打好腹稿,倒不会显得手忙脚乱。

他快步上前,站在一处高台上,双手下按示意,跟各位落考生们,打着招呼。

“大家静一静,我作为白云道院的新任院长,对大家的激动之情,可以肯定地说,绝对感同身受,对今天所作所为,也非常理解。”

“我代表道院,在这里郑重承诺,这件事情,道院一定会彻查到底,道门科举,不是儿戏,有些人胆敢胡作非为,就必然会受到严惩”

“付出应有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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