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摆的实际上是一个乌龟刺猬阵,前排是50辆,装着大门板的独轮车。
门板后面是1000人,然后,后面又跟了50辆独轮车,只不过这些独轮车不是被推着,而是被拖着。
这样,这些独轮车上的长枪的尖就对着屁股后面,这样一来,就算被人抄了后路,也不会一下子被冲到队形当中去。
至少有这些轮车挡着,前面的士兵能够有时间转身把枪头转到后面去。
要是有人进行侧击,队列两边的车稍微转个方向就可以搞出一个椭圆形的刺猬阵。
这是典型的一个防守队形,但是我用鼓和锣进行训练之后,我们这1000人居然能够用比较稳定的速度,整齐的队列向一个方向移动。
这回连那些老兵们都觉得惊讶了,齐步走,竟然有这么大的好处。
认识左右脚之后这么有用吗?
中午吃饱饭之后,我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会儿,然后把其余的19位秀才都召集了起来。
我拱起手来向大家作了一个罗圈揖。
“各位!是我连累了大家,让各位陷入险境,今日出城一战,九死一生。”
“但是军令难违,我们胆敢拒绝,那么罗总兵的刀,就要砍在我们的头上。”
“但是我不死心!我不甘心!这不公平!凭什么让我们一群团练打头阵顶在前面?”
“如果我要能活着回来,一定要去找个地方,算算这个罗总兵的账。”
“但是这次出城,我们能回来的机会不大,如果我们都回不来,那么罗总兵就会逍遥法外。”
“如果各位能信得过我,愿意把手下的子弟兵交给我指挥,那么我就带领这些士兵去和清军拼个你死我活。”
“请各位同仁能够在后面给我加油鼓劲,万一我要是能够活着回来,找罗总兵算账的事,那就是我的事。”
“如果兄弟不能够活着回来,请各位同人看在大家都是读书人的份上,为我鸣冤告状!”
大家写文章都是高手,一听我这话就明白我的意思。
第一个意思就是你们把部队交给我,就别去掺和了,老老实实到城墙上看兄弟表演吧。
第二个意思是万一兄弟战场上over了,不求你们能给我报仇,只求你们想办法黑一下这个罗总兵就行。
马上大家就沉默了,上战场去送死谁也不愿意,但是就这么着,退出来让我带队去送死,好像又那么不仗义。
关键是做起来好做,听起来不好听,说起来也没法说呀!
虽然我已经给了个台阶,让大家就坡下驴了,但是这鸣冤告状的事儿有几个人就行了,没必要全去。
可谁去?谁不去?那就是谁死谁不死的问题了。
大家沉默了几分钟之后,老张秀才整了整衣服,对我一拱手说道:“我已经年纪大了,没有几年可以活了,你们还都年轻,这支队伍还是让我来指挥吧!”
我摇摇头,怎么这也不能让他去,先不说他的指挥能力的问题,这么多的人里面唯一一个,有可能去替我说几句话的,也就是这个老张秀才。
其他人不是没胆子,就是跟我关系不熟,而老张秀才根据我的一路的观察,他的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丝正义。
在老张同志的带动下,又有一个年轻的秀才向前迈出了一步,我记得他姓李。
“孔曰取仁,孟曰取义,今日我愿与君共同进退!”
还配合上动作,蹭的一声,把他自己的配剑从腰上的剑鞘里拔了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这把剑太薄,他不断颤抖的手,让这把剑的剑身像波浪一样的抖个不停,我都信了他的话了!
然后又有三个愿意舍身取义的秀才和我慷慨激昂一番之后,被我非常感动的拒绝了他们来参与我的指挥。
然后我就让几个老兵半强迫半做戏的,把这19位秀才轰到了城墙边上。
让他们待会儿到城墙上去看我作死,不能叫作死,应该说是出城迎战。
我刚把这些秀才们安抚好,并且把出城的顺序也安排好,城墙上指挥作战的罗总兵已经快撑不住了。
他已经派传令兵,至少找过我三次,要我抓紧时间赶紧出击。
清军已经快要攻上城头了,而我却不着急,清军攻上城头,我再出城那更好,更能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我们都在城门洞里按兵不动,罗总兵都快要疯了。
终于在打退清军的一波进攻之后,罗总兵亲自从城墙上跑下来大呼小叫的骂我,诅咒我。
我更加不着急了,面目平静的问他“现在清军进攻了几回了?他们是撤退了,还是暂停回去休息一下?距离我们有多远?”
罗东兵气急败坏的嚷嚷“今天他们已经进攻了四次,现在就呆在城下200多步的地方歇会儿,他们还会进攻的。”
这个距离不错,而且这些清军已经进攻了好几次,体力也不行了,估计现在没有回营房的士兵还没有吃午饭。
我们现在可以出去看看能不能占点体力上的便宜。
于是我一挥手,“开门!出城迎敌!”
出城的事情不用我操心,那群老兵经验丰富,绝对不会让清军趁机把城门给抢下来。
出城的是并排两辆独轮车,后面跟上一群火枪手和弓箭手。
在离城门十几米的地方,这两辆独轮车停住,后面的车继续跟上。
都停在城门前面,这两辆独轮车的旁边。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排50辆独轮车组成的盾牌阵就形成了。
这个盾牌阵的宽度得有100多米。而且因为是用独轮车推着盾牌,所以我们做盾牌的木板尺寸相当大。
很多的盾牌,实际上就是人家家里的门板,木匠们实在是来不及了,就把城里的住户的门板给拆下来用上。
站在城门口,我们又重新把队列按照训练时的顺序排列了一下。
然后就在鼓和锣的指挥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我们的突然出城,确实是把清军给搞蒙了,而我们刚出城的时候,正是清军进行完一次进攻,刚从城墙边上撤回到出发进攻地。
队伍正在乱哄哄的,上级找不着下级,下级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结果我们从城门鱼贯而出的时候,指挥官就想组织人马,直接抢城门。
结果根本下不了命令,手下一群人乱哄哄的,根本就没人搭理他。
我们已经整好队,开始推着像刺猬一样的独轮车,向这群清军前进的时候,这群清军的队列还没有整理好。
差不多200米的距离,如果快点走,一分多钟也就走到了。
不过我们是推着独轮车,还得走整齐了,基本上每走上十几步就要停一下,把队列重新对齐一下。
毕竟只训练了一个上午,能听着鼓声和锣声把腿迈对了,就算不容易了。
就这样磨磨蹭蹭的向前走,用了十分钟也走过了这段距离。
而我非常阴损,在前进的过程当中,没有开一枪,没有放一箭。
就是指挥着队伍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向清军靠近。
等到离清军只有不到20米的距离了,这群闹烘烘的部队总算摆出了一个像样的队形。
盾牌手拍成了一排,然后长枪手把长枪从盾牌的缝隙刺出来。
实际上,和我们队形的意思一样,只不过我们是用独轮车架着盾牌,清军是用人端着盾牌。
相距只有20米了,清军已经开始将我们的队列当中放箭了。
这一小会儿的功夫,我们的士兵已经有四五个人躺在地上嗷嗷乱叫了。
清军的指挥官还是很聪明的,我们的那种像门板一样,盾牌确实是阻挡了清军的视线。
但是高明的弓箭手可以利用抛物线准确的让箭落在对方的头上。
幸运的是,我不但收集了很多的盾牌,还给没有盾牌的那些人,每人发了一个锅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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