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见老人并无敌意,当下放下心来,把哨子从口中拿了出来,也拱了拱手,尴尬的笑道“方才失礼,抱歉了老伯,长辈教导出门在外谨慎一点是最好的”随即擦了擦哨子,正要放下的时候,那位老人眼前忽然一亮,盯着韩辰又看了几眼,忽地说道“小兄弟,敢问你是铁匠公会的游历铁匠吗?”韩辰讶道“是呀,不知道老先生如何得知?”老人又笑了起来,说道“铁匠公会的保命法宝,我怎会不认得,再说了”老人伸手指了指韩辰的大背包“你的工作台还在外面露着呢”
韩辰这才想起来,工作台的点火装置由于刚才匆忙准备逃跑,还在外面露着,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满脸羞愧的把背包放下准备收好工作台。谁知眼前白影一闪,那老人不知怎的竟然两个大跨步就飘到了韩辰面前,轻抚韩辰肩膀,笑道“不忙不忙,有缘债(在)此相见,老朽还要还小兄弟一个恩情呢”。
韩辰惊讶于老人的身手,竟然无声无息飞快移动到自己的面前,倘若老人是危险人物,自己恐怕早已成了孤魂野鬼,又听得老人说出那句话,不由得心生诧异,抬起头来看着老人。老人拍了拍韩辰的肩膀,笑了一下说道“昨日茶亭承了小兄弟的请,今日既然有缘在这里相见,小兄弟如不嫌弃,就由老朽请小兄弟吃一顿竹鸡如何?”一边晃着另一只手里的两只竹鸡。
半个时辰后,韩辰和老人坐在点好火的工作台旁,盯着火上烤的滋滋冒油的一只竹鸡。韩辰方才只草草的啃了半个饭团,经过紧张兮兮的一番折腾,那可怜的干粮早已消化的差不多了,见到眼前肥美的竹鸡,韩辰的口水都快溢出来了,猛地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问身边的老人“老先生,还有多久才能烤好啊,要不要我再加点魔力,火再大一点?”老人看了看韩辰,笑着说“不用不用,不忙,这竹鸡,只有小火慢烤才好吃”说罢,又从他打开的小包袱里拿了一些调料抹在了竹鸡上。
方才在帮老人收拾竹鸡的时候,韩辰就发现,原来老人小小的包裹里,装的竟然都是各种调味品,有常见的,也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有的闻起来非常奇怪,但是和其他调料混合起来就变得异香扑鼻。在处理竹鸡的时候老人非常有条理的一次一次的加到竹鸡上,原本简单的烤鸡,也在这些调料的加持和老人的烹饪手法下,越来越香。
韩辰又耐着性子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老人才最后加了一遍调料,随即从火上取下烤好的竹鸡,放在方才采到的大树叶上,耐心的撕成均匀的肉块,随着老人撕开竹鸡,一股股韩辰从未体验过的美味香气不断钻到韩辰的鼻子里,韩辰不断的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美味。韩辰之前也没少吃过竹鸡,有和老刘在餐馆吃的,也有学艺时跟师兄弟们在山上偶然捉到烤来吃的,但是没有一只像眼前这只竹鸡这样让人垂涎欲滴,也不知老人用了什么巧法,这竹鸡虽然烤了半个多时辰,但是一点都没有焦糊,相反似乎更添软嫩,那些认得的不认得的调料更让这只竹鸡散发着勾人心魄的香气。这一瞬间仿佛天地间万物俱静,空间时间都同时凝滞,只剩眼前这只竹鸡一般。
老人撕好竹鸡,看着韩辰的模样,笑了笑,递过去一只还在滋滋冒油的鸡腿。韩辰见鸡腿递过来,却早已等待不及,匆匆谢过老人,接过鸡腿便大口咬了一口,那滋味真是韩辰此生未见,肥美的脂肪入口即化,原本竹鸡略带腥膻的气味也被香料掩盖,鸡腿上的肉嚼起来也是软嫩中带着嚼劲,竹鸡特有的草香味被完全保留,搭配上不知名的香料,在味道层次上更上一层楼,入口滋味百转千回,每一口都仿佛能尝出前所未有的不同滋味,从舌尖到喉咙,仿佛都融化在这奇妙的滋味中。
那老人递给韩辰鸡腿后,也拈了一块鸡肉放在口中慢慢咀嚼,微笑着看着韩辰。韩辰吃的口滑,差点连骨头都吞了下去,吃完鸡腿又意犹未尽的嗦着手指,却没见韩辰继续下手去拿新的鸡肉来吃,不由得奇怪,问道“小兄弟为何不再吃一些?莫非是老朽手艺生疏,不合胃口?”韩辰听老人这样说连忙摆手,说道:“老伯这一道烤竹鸡惊为天人,是我吃过最美味的食物,只不过所谓无功不受禄,昨天我那份五香脆笋换来今天的这一只鸡腿,已经是心满意足,哪能多占老伯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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