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朝堂终于看清楚以为鬼火的那点黄光到底是什么了。

一盏燃脂的琉璃灯。

琉璃灯旁坐着一名青年道士,左手执着一卷书,右手凌空乱舞,满身灰尘,却一脸平静。直到朝堂走近,青年道士这才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灰尘,将书卷放入怀中,俯身拾起了琉璃灯。

“梁师兄。”朝堂赶忙执礼。

朝堂那位懒得出奇的师父只收了他这一个徒弟,想来如果不是没人给洗衣、做饭,只怕他老人家连一个徒弟也是不愿收的。梁师兄是大师伯的关门弟子,单名一个蕴字,乃道门这一代的传奇,如果没有意外,定然要接任下一任掌门。

“师叔怕你不敢走夜路,让我过来接你一下。”梁师兄说的很随意,但是朝堂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他好奇师父为什么会知道他要在这时候回山?

既然他从未独自离山这么久,身为师父的,难道不应该担心下他宝贝徒弟是不是被某个不良团伙拐跑了吗?

而这种时候,真要是担心他,就应该是举着火把满世界的寻找他才对。

但既然这种感天动地的举着火把师徒相见的场景并没有发生,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朝堂真的被道门时刻监视着?

就算是往好里想,或许在天黑之前,梁师兄就一直在山脚等着他。可为什么偏偏又是梁师兄呢?

明明有那么多跟他朝堂一样天天不那么忙的师兄弟啊。

朝堂觉得自己头都要想大了。

下午猜了半天吴增的企图,跟景项分别时又在猜测她要交给掌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现在又要怀疑自家师父……他忽然觉得这真得很没劲。

“那就有劳师兄了。”

朝堂内心里虽然翻江倒海,可总不能揪住个人就一套修行十万问砸将过去吧?更何况,面对的还是自己的偶像,于是回话时更是就连一贯的话痨风格也稳稳收了起来。

“师弟客气了。”

随意地答应了一声,梁蕴准备转身上山,可琉璃灯刚转过一半,柔和的光芒照向朝堂之际,让刚准备启程的梁蕴微微皱了皱眉:“这……怎么回事?”

月白色圆领的秋衫,再配上湛蓝色宽大水洗裤……要说朝堂这一身行头,实在是太休闲了。

“额……这……嘿嘿。”

自身奇怪打扮被抓了个现行,朝堂只得亮出其招牌式的傻笑。

没办法啊!

真的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

难道要告诉梁师兄:一个女孩子根据她自身的喜好,强迫他朝堂穿上的?

“还真是胡闹。”言语里倒也并没什么责备的意思,微笑地摇了摇头后,梁蕴当先而行。

“等我回到观里,绝对、立马换掉!”嘴里打着保证,被笑得一脸窘迫的小道士赶忙跟上。

不久过后,并肩登山的朝堂与梁蕴,行至山腰处。

山势渐高,秋风渐寒,好在棉线的休闲服要比麻织的道袍更加抗风,朝堂倒也不觉得很凉。

小道士侧头仰望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师兄,眼中闪着崇拜之色,忽记起前些日子师父随口说起的那件事情,旋即开口感叹道:“据师父说,师兄你很快便要出山游历、行走天下了?这么年轻的道门行者,真是厉害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