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妲妲,还没到吗?”

木头头有些不安,他们已经跑得太远,玛玛说过不要离家太远的。

“快到了。”古妲妲的发丝在空气中飞舞,亮晶晶的汗水自额头滑落。

木头头喘着大气,虽然大平原部落的孩子都擅长奔跑,但木头头的体质在部落同龄人里是最差的一档,如此远的距离,已经快要逼近他的体力极限了。

他感觉自己呼出的气有一股甜腥味了,玛玛说过,有这种感觉就最好要休息一下。

但是看着古妲妲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也只好咬牙跟上。

终于,两条平行的铁线在地平线上出现。

玛玛说过,在地上看到两条长得望不到边的黑线,就一定不能继续往前,而是要回家了。

“古妲妲,那是……”

“那就是铁路。”

“玛玛跟我说过,看到两条长长的黑线,就要回家的。”

木头头有些迟疑。

“我们不会越过黑线的,”古妲妲一边继续向前奔跑,一边说:“就在铁路……黑线的这边看一看。”

“就看看?”

“就看看。”

“好。”木头头咬牙,勉力跟上脚步。

不多时,二人终于抵达铁路旁边,一路的奔跑,二人相当疲累,都弯着腰喘着粗气。

稍作休息后,木头头咽了一口唾沫,问:“古妲妲,你为什么一定要跑这么远来这里啊?”

“说了你也不会懂。”

古妲妲望着铁路消失在地平线的一头,怔怔出神,眼里带着某种期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东西的到来。

“说了我有可能懂的,你不说的话,我就一定不会懂。”

贤者婆婆对木头头说过,不能因为别人觉得你不能明白,自己也就顺着别人的意思放弃追问,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笨。越是不懂越是要多问才行。

古妲妲看着木头头认真的面庞,他的脸现在是一片通红,漆黑的眸子没有因为疲累而黯淡半分。

真好看啊,她这样想,要是他脑子正常就好了,可惜了,是个傻子。

不过,也正因为是个傻子,自己才能跟他说这些吧。

她从上衣里摸出一个金属光泽的物件来,如果仔细观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个物件其实是一柄刻着精巧花纹的钢制勺子,勺子细长扁平的握柄被扭成规整的麻花状,然后盘成了一个狭长的椭圆,勺子的勺头被人从两边向内致密地卷起,形成一个尖锐的锥体,一根花编绳子穿过勺柄的椭圆,好让这个物件能被挂在少女的脖颈上。

本应是日常生活用品的物件,被少女用精巧的手工变成了一串挂坠。

“那你就认真听好了,”她用掌心托起这个挂坠,好让木头头能更好地看清,然后说:“铁路上会驶来火车,火车里面有很多人,这个东西,就是火车里面的人扔出来的。”

“你看,它的花纹,多好看。”

木头头仔细地看着勺柄上的花纹,摇了摇头,说:“也没有多好看,贤者婆婆画的花纹要好看得多。”

古妲妲白了他一眼,但还是耐心地说:“你看清楚一点,这不是画上去的花纹,这是刻出来的,贤者大人画的花纹或许更好看,但她绝对没有办法在这个东西上刻上这么规整的花纹。”

“线条均匀,优美,流畅,而且,全是曲线!”古妲妲越说越兴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啊?”木头头仔细地盯着挂饰,发现确实如古妲妲所说,花纹粗细一致,而且全是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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