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的部将?容小女子暂避片刻。”

车帘掀开一角,马车里探出一个粉妆玉琢的人儿来,目光扫过周仓等人,落在不远处鳞次栉比的营帐上。

惊为天人,惊为天人啊!周仓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惊为天人”四个字。

“你们胆敢不敬!你们......”那十三岁的女孩见状,愤怒地指着周仓等人,气恼地说。

那粉妆玉琢的人儿小脸一红,车帘一松,缩进了马车里。

“走吧!生死有命。哎~”

一声轻叹,像一朵洁白的羽毛落在众人心里,令人心中一动,百般不忍,只想替她分忧解难。

“马夫死了。”女孩说着,话音里带着哽咽。

“我去禀告统领。”苏展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向营地跑去,甲胄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众人也都反应过来,根本不需要长官发号施令,不约而同地施以援手。

两名兵卒拉住马,又有两名兵卒把马夫抬下来,七手八脚地施救:“看看还有没有气!伤在哪里了?”

周仓没有管这些,反倒对马车里女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这等倾国倾城的姿容,莫非是四大美人中的闭月——貂蝉?两名弱女子又会被谁追杀呢?

乱世之中,人不如狗。何况是两名姿色不俗的女子?没有人庇护,逃到哪里都是羊入虎口。

“在下忠顺营周仓,冒昧之处,请,请夫人海涵。雨大路滑,说话不便,请夫人移步营中。”周仓朗声说道。

“忠顺营,隶属西园诸校尉还是禁军?”温柔的声音疑惑地问,却丝毫没有令人感觉到质问的反感。

士卒们像回答老师提问的小学生,争抢着说:“都不是。俺们是并州边军,原是执金吾丁原的部下。呵呵~”

那女孩的声音高兴地说:“是丁原的部下,有救了,有救了。”

女人的声音听不出息怒:“麻烦诸位将军了。”

“没事,不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周仓心生疑窦,这人到底是谁?对西园诸校尉、丁原等人都这么熟悉?

“且慢!”周仓大喝一声,拦在马车前面。

众人不知何故,都齐刷刷地看向周仓。

周仓只是觉得不安,被众人一看,顿觉心慌:这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岂不是成了显眼包了?

周仓眉头一皱,想到一事,忙问:“后方可有追兵?”

女孩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周仓心中暗自得意,笑道:“若有追兵,马车不可入营。”

雨下的急了,啪嗒啪嗒打在马车顶上。众士卒快被雨滴打的睁不开眼,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叫道:“别拐弯抹角了。该怎么做,你只管吩咐,俺们照做就是了。”

周仓大声说:“此时雨大,追兵暂时追不上,一会必将追来。请两位下车,人入营中,我把马车向前赶去,引开追兵。追兵见了车辙,便不会逗留,只会一路追下去。”

女孩叫道:“雨这么大,不坐马车,淋死了。”

温柔的声音说:“听他的。”

雨幕中,车帘打开,周仓靠近车辕,看到雨水顷刻间将那如花的容颜打湿。头发贴在额角,越凸显出稚气未脱的青春颜色,仿佛初中时代校园里的那一抹倩影。

“脏手拿开!”女孩把周仓递上来的手打开,结果用力过猛,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

周仓一把捞住,顺势把她放在地上,见温柔女子犹犹豫豫不敢下车,周仓拦腰一抱,把她也放在地上。

不待两女反应过来,周仓把那名马夫的尸身放回车辕上,跳上马车,吩咐道:“把她们俩送回军营,听高统领处置,我把马车赶远点再回来。”

“你一个人成吗?”

“放心吧!驾!”

周仓一扬马鞭,在雨中抖出一个清脆的响鞭,驱赶马儿冒雨前行。

两匹骏马拉着车厢在雨中奔驰,马蹄踩在积水里,溅起一片片水花。

雨水很快淹没了周仓脸。周仓伸手抹一把,挥起马鞭结结实实地抽在马身上,自言自语道:“马儿啊马儿,谁都知道雨大,可是不跑就得死啊!快跑,快跑,跑的越远越好。”

营帐里,高顺听到苏展的禀报,有些生气,训斥道:“苏展,你是营里的老人了。女子不准入营。这条军纪你忘了不成?”

苏展面对高顺,大气也不敢喘,更别谈反驳了。但是想到那雨中的女子,肯定是有难言之隐,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让人家上哪求助去?

高顺见苏展立着不动,当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于是问:“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展嗫嚅道:“可是,她......”

高顺脸色一冷,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边走边说:“周仓呢?”

高顺心里的意思很简单。你苏展平日里老老实实的,跟着周仓待了两个月,就被他给带坏了。周仓指定没干好事!

“不关周仓的事。”苏展尽力解释着。看到帐外雨大,苏展眼前一亮,忙说:“下这么大雨,俺们汉子都经不住,她,她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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