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以为他是来窜门的,却听顾成低声说:“你过来!”周仓不明就里,跟着顾成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小子,你给我老实点。要是给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给我等着!”顾成恶狠狠地说。
周仓不甘示弱地反问:“怎么?敢做不敢当?”
顾成怒从心起,正要动手,想起张大海都在周仓这里吃了瘪,扬起的拳头又放了下来。
“第一,我对你的屁事不感兴趣。第二,男人要有个男人的样,怕别人知道,就别做出这种事来。第三,麻烦你不要威胁我,搞不好会适得其反哈!”
周仓说完,转身回宿舍去了,留顾成一个人对着空气发怒。
大雪过后,重新分班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为学子们议论纷纷的大事。
这些学子已经在同一个班级共同学习、生活了两年多,忽然听说要重新分班,每个人的情绪各不相同。有的厌倦了现在的班级,希望重新分班,认识新的伙伴。有的喜欢现在的班级和先生,重新分班充满不确定性,心里感到忐忑焦虑。更多的学子对未来充满期许,希望分到一个好班里,一改往日的颓废或者好上加好。
很快就有更确定的消息传来。重新分班不算什么新鲜事,这在县城的学院里更是常规操作。那些学院每年都要重分一次班,把优秀的学子集中在一个班级里集中培养,甚至还会在最后几个月筛选少部分学子进行集训,作为考入五行门的最后冲刺。反而像南山书院这样两年多才重分一次班的,才是异类。
在这种消息上,镇上的学子有着天然的优势。顾成俨然成了班级的喇叭筒,经常在班级里大声宣告着各种消息。
一大早,顾成拍着手,在班级里大声说道:“大消息,大消息。”
“什么消息?别卖关子,快说就是了。”
顾成得意地说:“听说,这次分班是为了五行门入门试。”
“切!”陈娟不屑地叫了一声,说:“跟谁不知道似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顾成又说:“书院会重新组建两个尖子班,由书院最厉害的先生来教。可以说,只要能进入尖子班,就半只脚踏入五行门了。你们说,这算不算大消息?”
“你确定是两个班?不是一个班或者三个班?”杠精徐原笑问。
顾成懒得跟他抬杠,随口说:“爱信不信。”又对全班同学说:“马上就要选拔了,咱们这一届前一百名很有希望,咱们班前十名很有希望,要好好把握机会哦。”
“先生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学生们都坐回原位,看着严华腋下夹着一卷试卷进了教室。
严华走上讲台,看到还有同学趴在桌子上睡觉,敲了敲讲台,说道:“都醒醒!一会考试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这次考试非常重要,大家不要掉以轻心。”
周仓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看着讲台上的严华。
徐原大胆地问:“先生,是分班考试吗?”
严华并不回避,点头说道:“不错。为了公平起见,这次会根据大家成绩的高低来分班,所以大家一定要重视这次考试,争取考个好成绩。一会,书院的监考人员会来监督大家考试,大家务必听从监考人员安排,千万不要作弊。如果有人作弊被监考人员发现,会直接将其逐出书院。好了,大家把书本都收下去,一会考试了。”
学生们一边收拾着桌面上的书本,一边窃窃私语。
没过多久,随着一阵铃声响起,走进来两名监考人员,与严华做了交接。严华将试卷交给两人,走出了教室。
其中一名年长的说道:“该说的,想必严先生都说过了。现在开始考试。”
两人将试卷发下去,便背着手在教室里游荡,像巡捕一眼搜寻着作弊的犯人。
周仓拿到试卷,先翻看了一遍。试卷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经学,第二部分是术法基础,第三部分是知识综合。每一部分又分为易中难三类题目,整张试卷加起来,足足有上百道题之多。
周仓深吸一口气。果然,无论那个时代,考试都没有简单的。既然无法保证自己全部做对,只能尽力去做,然后寄希望于别人更差。
好在周仓看了两三个月的书,有了点底子,不至于看着试卷像看天书。简单的题目,周仓先过了一遍,把能拿的分数先拿到手。然后再做中等难度的题目,至于那些难题,周仓没有听先生讲过,只能结合自己的理解,尽力去作答。
对于这种问答题、辨析题,周仓本着写得越多越好的态度,根据自己所看的那些书籍形成的理解,尽量去答,直到写的手臂发酸,铃声响起。
周仓意犹未尽地把试卷交上去,回到座位,听到陈娟叽叽喳喳地和同学说个不停。
同桌张大海正得意地向他那般狐朋狗友炫耀着:“什么破题目!老子一刻钟就写完了。”
“那么多题目,你一刻钟就写完了?我写到最后才写了一半。”
张大海得意地说:“会的都写完了,不会的空着啊!反正不会的,再怎么写也不会,不如趴着睡觉,总好过不会装会。”
张大海说着,瞟了一眼周仓。其余人看见,都笑而不语。
啪的一声,陈娟脚踩在凳子上,一巴掌拍在周仓桌上,大大咧咧地说:“周仓,考的怎么样?”
“一般。你没听说过吗?入门休问荣枯事,且看容颜便得知。”
“切!你看起来跟六十岁老头似的,鬼才能从你脸上看出来。”
张大海阴阳怪气地插话说:“人家可是尖子班的苗子。陈娟,你可得好好巴结他,万一人家以后飞黄腾达了呢!”
陈娟一恼,叫道:“张大海,你给我说话注意点,想巴结自己巴结去。”
周仓懒得理会,拍拍屁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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