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高人胆大,能制作玉简,又熟知九地异兽之人,岂会怕些许麻烦?’

陈喰自嘲一笑,心里对全新的玉简更加好奇,不禁将其贴在额头,仔细领略其中的奥妙。

少年郎紧闭双眼,内视其间,身躯静止不动,如同老僧入定,一坐便是半日。待到洞外阳光黯淡,他才缓缓睁开双眼,可目光仍旧紧紧盯着手里的灵器。

‘果然是八荒志,比之前增加了许多内容,而且更为详细,异兽的种类也......这世上真有那种东西?’

‘原本以为,那个十方行者心怀不轨,看似接触我爹,实则冲我来的,甚至是为了穿越之秘而来。没想到,陈同锦居然也有一个,那应该与我无关了,至少与穿越无关......’

‘这东西居然不只一枚?也是,记载九地之异兽,篇幅自然大些,分成数卷也算正常。那十方行者或许也是偶然得到,不知其价值,才转手送给我爹?’

‘陈同锦的这枚,是怎么来的?难怪他会对地底感兴趣,怕也是去寻朱道元的......’

陈喰静静思索,一时明白了前因后果,尤其对当初自己扯谎时的漏洞,找到了理由。

‘我说自己是老祖的亲传弟子,一身辨别异兽的本领出自老祖的传授,这种说法并不稳妥。万一,陈同锦对异兽的认知普普通通,那番话便是最大的漏洞。’

‘当时陈兴武也好,陈不疑、陈震天,还有陈烈与他的捕猎队,没有一个质疑的,想必早就清楚陈同锦具备这种水平。可他只是云雾山脉之中,岭南地域里的一个小族的老祖,又怎会知道那么多?’

在观月脊时,唯有陈喰认出了荡海金猊,就连天天与异兽打交道的捕猎队长陈烈,都没见过。

陈喰摩挲着玉简,回想当初的情景,似乎找到了答案。

或许还有别的原因,不过眼下他不打算深究,毕竟自己已经撑过那次难关,而且展现出来的价值得到整个陈家的认可,不仅被多方拉拢,地位也稳步提升,不必再纠结当初之事。

‘那时玉简泛光,想必是有所感应,我才被引到这里。说起来,八荒志竟不止一枚,也不知其它的在哪里......’

研究多时,陈喰将回归常态的玉简,放回金丝囊,然后低头看着那具枯骨。

‘陈家老祖陈同锦......探索地底却不幸遇难,临终前示警族人,也算尽到了身为老祖的责任。’

‘我意外来到此方世界,算是借了你的名头,而且如今好歹也姓陈,自当回报于你。’

陈喰剑指一点,明红火焰将一处地面的灵机焚烧殆尽,显出一个深坑,随即托起枯骨,将之埋入其中,待到完全掩盖,忽地犹豫起来。

‘一族老祖身陨,必定对家族不利,怕是会引来周遭诸家的觊觎。如今正值雾灾,陈家又在地底大战了一番,还不知情况究竟如何,能活下几个子弟。虚弱之时,还是先不立碑了。’

‘而且这里终究不是埋骨之所,陈家的老祖应该回到陈家才对,暂时先这样处理吧。’

想通关窍,陈喰对着凸起的土堆拜了三拜,然后开始查看陈同锦遗留下来的物什。

骨哨自不必说,与他现在拥有的一模一样,都是用来呼唤禽鸟,传递消息用的。那块刻有锦字的牌子,显然就是陈同锦的信物,若在当初获得,想必能避免些许麻烦,但现在却可有可无。

至于那堆青蓝灵晶,足有五十余枚,算上自己的,陈喰的财产一下增加到一百有余。数量虽多,但对如今的他来说,算不了什么,毕竟灵晶再好,也比不上宝药。

小瓷瓶七倒八歪的瘫在地上,陈喰数了数,竟有十七个之多,他强压兴奋之情,小心地拈起其中之一。

瓷瓶并无什么特殊,且型制统一,打开之后竟然倒出一团墨绿色的炽烈毒焰。与其说是倒,不如说是激射而出,所幸陈喰反应够快,才未被击中。

‘这不是......山蜘蛛的毒焰么?’墨绿毒焰,他可眼熟的很,就在不久前,还被这东西袭击过。

可明明是装丹药的瓷瓶,怎么会跑出一团山蜘蛛的毒焰来?

陈喰拈着瓶子使劲倾倒,里面却再无一物。他赶忙拈起下一个,倾倒之后发现居然是数截山蜘蛛的步足......

‘这......这些瓶子,难道是陈同锦的储物器?’

想想也是,陈同锦拉着明亦春,好不容易去趟地底,尽管才两人,可实力摆在那儿,总不至于空手而归,所得之物必然与异兽有关,而这些瓷瓶便是他存放物品的储物器。

‘原以为那个锦囊是陈同锦用来放东西的,没想到瓷瓶也是......’

陈喰不禁苦笑,可他初到此方世界没多久,见识与经验终究不足,完全不明白储物灵器的价值,无意间得到荡海金猊的肉囊,炼制成了储物灵器,便以为此物必定十分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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