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报得大仇,双眼哭出一股血泪,吴前忽然朝天一声狂啸,惊得周遭乡民心悸不已。待其声竭之时,忽闻一声闷响,只见吴前整个人摔倒在地,人事不醒。
孙安忙上前探了探那吴前鼻息,回头对众人道:“无妨,只是大仇得报,心中一松,绷着的那口气断了,一时气急昏了过去!”说完便叫手下军士将吴前抬到通风处,然后再端来一杯茶水,朝着吴前脸上泼去,片刻之后,吴前便幽幽转醒。
吴前醒了也不说话,就那么躺着,仿佛丢了魂般,过了半响,才慢慢挪起身来,孙安连忙让手下军士将双拐递给了吴前,吴前接过双拐,一瘸一拐的走到孙安面前,对着孙安一拜,然后说道:“小生本以为会随着我家娘子而去,可却又被大王给救了,大王帮小生报了血海深仇,适才又有救命之恩,小生无以为报,小生读过几年私塾,也参加过科举,考中过秀才,后参加乡试却屡试不中,也算半个读书人,如若大王看得上小生。小生愿加入梁山,为大王当牛做马,供大王驱使。”
听到吴前的话语,孙安便顿时有了兴趣,心中暗想着,吴前还是参加过科举的读书人,整个梁山大寨,如果不算姜亮哥哥,满打满算只有白衣秀士王伦这一个酸秀才为读书人,吴前这个秀才的加入,也能使我梁山多了个能执笔文书的人,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出谋划策。
想到这,孙安便有了主意:“吴前兄弟,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却也无其他安身之地,只要是愿意上山的,都是自家兄弟,也无甚当牛做马的,我代表梁山众兄弟欢迎你。”
说着便叫来手下军士,将吴前扶进衙门里面休息,然后又命令手下军士将那知县的尸体处理掉,又叫来衙门里面的文书,拿过他书写的内容令手下人送进衙门里面,给与姜亮,待得姜亮看过以后,便令手下将这书写的内容用盒子装好,放在了县衙大堂的正中间。
做完这些事,孙安才开口对着围观的乡亲说道:“各位乡邻,这县令和这县尉所做的腌臜事情,这文书皆有记载,本寨主已然放置在这县衙之中,而这县令和这县尉都是我梁山所杀,所以各位不必惊慌,也不必害怕朝廷会秋后算账,请各位放宽心。”
孙安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我梁山虽说是一伙强人,却也一直干的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勾当,所以本寨主决定了,只要是刚刚申过冤,受到过那狗知县和狗县尉迫害的,每户补贴五百贯。”
孙安的话语仿佛一枚炸弹在人群中“嗡”的一声炸开了花。然后周围便传来一阵惊呼,这可是五百贯铜钱啊,这一贯铜钱可是能买一石大米的。
孙安也不管周围乡民的议论,令手下军士抬出了几箱铜钱,按照公审当时文书的记载,一户一户发着铜钱,很快便发放完毕,只见领着铜钱的乡民将铜钱放在地上,都不约而同的都朝着孙安跪下,嘴中说着千恩万谢的感激之语,纷纷祈求各自的神佛降福于他。
孙安哪里遇到过此等情景,吓了一跳,慌忙躲避,急忙对着乡民道:“使不得,使不得,乡亲们快快请起。”然后又快步上前,想将乡亲扶起,只是乡亲实在是太多,连忙吩咐手下军士将乡民扶起,然后想到可能会有人见财起意,又吩咐手下军士两两一组,将领钱的乡亲送回家去。
等着手下军士将领钱的乡亲送回家以后,孙安便招呼其他乡亲散了,转身便向县衙走去,还未等走到县衙大门口,便听身后传来叫喊声:“大王,暂且留步!”
孙安转头,只见几个二十岁的青年站立在离自己不远处伸头叫唤,此时正被两个警戒的军士拦住。
见孙安转过身来,那几个青年其中带头的便开口说道:“大王留步,俺们几个本是这梁县的闲散人士,每天都活得浑浑噩噩,整日里打架斗殴,无所事事。今日见得梁山好汉替天行道之举,便热血沸腾了,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希望能加入梁山,与梁山众好汉一起替天行道。”
孙安看了看几个青年,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上梁山行替天行道之举,可不单是嘴巴说说而已,也不是平素里打架斗殴,须知我等全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行事,稍有不慎,便掉了脑袋,你们可得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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