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成在身后,是越来越吃惊。

整个东盛林场,别说年轻一辈,就是老一辈里,也就只有他和猎户老韩头会抬棒槌。

而看徐爱林的手艺,就算是跟他这个老把头相比,那也是不遑多让。

要不是知道眼前人是自家小女婿,他还真有一种见到老妖怪的感觉。

徐爱林将最后一根须子从泥土中剥离,终于是舒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将人参捧起,放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棵参芦头上面有差不多二十個节子,就跟树有年轮一样,人参也有它自己的年龄标志。

在参体与茎杆连接的位置,每年入冬,人参会自动切断茎杆,留下个碗口形状的疤,三月开春,茎杆又会重新长起来,年复一年,形成了被称为芦头的标志。

这也是野山参独有的特征,人工种植的园参,因为会控温,基本上芦头不会有这种特征。

参体纹路清晰,体形俊美,表皮紧实,艼须完整。

终于是没白费力气。

就这么一棵五形六体俱佳的野山参,再过十几年,是足够上拍卖场的珍品。

“啊!爹,你啥时候站我身后的?”

徐爱林转身的一刹那,差点没被吓死,不停的用手拍着胸口。

那种感觉就像是看别人发过来的小视频,上一秒还是香艳十足,下一秒贞子就蹦出来了。

金宇成伸手拿过人参,在根须处仔细查看。

细如发丝的须子竟然全部完整,没有一处断口。

上面零星散布的珍珠点,也都没有破损。就连一向以严苛出名的药材公司周经理,怕是也挑不出任何麻烦。

“你是跟谁学的抬参手艺?”

徐爱林恨不得拍自己脑门一下,一时兴起,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可不是前世,参场足足十几处,秋天打零工抬参的人也多。现在自己显露出来的手艺,任谁看到都会产生怀疑。

他急忙挠挠头,做无辜状,“没跟人学过啊,就小英跟我讲过窍门,刚看你抬参,我觉得应该不难,就上手试了试。”

金宇成明显是不信,他干这行,都快三十多年,还从未听说,有谁只是看看就能学会。

关键这已经不是学会那么简单了,徐爱林根本就是个经验老道的成手!

“真没学过?”

徐爱林信誓旦旦的回道,“真没有,爹,我从小就是在你眼皮底下长大的,学没学过,您还不清楚吗?”

金宇成将人参放在桦树皮上,又用泥土覆盖,最后找了块红布缠紧。

“难不成女婿是个天才?”

“爹,还有一棵六匹叶,这大货我可不敢动手,还得请您老出手。”

徐爱林见老丈人不再纠结,赶忙转移话题。

乖乖,都说人老成精,自己今后还真得多注意,不然指不定哪天就会露馅。

这可是魔幻的八十年代,各种大师层出不穷,万一引起注意,被人抓去搞研究可就坏菜了。

金宇成虽说满肚子疑惑,可干起活儿来,却是心无旁骛。

三棵人参都成功取出,日头也有了西斜的征兆,爷俩背着东西原路返回。

徐爱林时不时还会回头张望两下。

可惜了那几株人参,留在那里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赵宏军再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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