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说话的是恩平郡王赵璩。
看到是这个家伙,赵瑗皱起了眉头。
众多大臣顿时放下了手中的吃食,饶有兴趣地望了过来。
几乎整个宋廷高层都知晓当今圣上在数十年前的苗刘兵变中被吓得失去了生育能力,因此赵构不得不从大宋艺祖赵匡胤的后代里过继孩子来继承大位。
于是乎,同为艺祖后代的恩平郡王赵璩与普安郡王赵瑗两人因此成为了皇太子位置的竞争者。
相较于赵瑗,赵璩背后有把持朝政的秦桧甚至还有当朝太后撑腰,因此相较于赵瑗的势单力薄,赵璩可是有着横行朝堂的资本。
现在看来,这赵璩决定趁此机会来踩上一脚了。
“哦?润夫有何见解?”大位上的赵构也来了兴趣。
“臣以为,秦相公所言极是,”赵璩对着赵构拱了拱手,便用下巴对着赵瑗道,“某些人自恃才高八斗,便敢对着既定方针指手画脚,怎么,是觉得自己比官家、比都省相公、比西府枢密院想得周到?”
“我看这人此番也该涨涨教训,认清自己的斤两,老老实实滚去地方当个小官,你说是不是啊,元永兄?”
对此,赵构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见状,赵璩心中顿时虚荣心与满足感爆棚,对着赵瑗就是轻蔑一笑。
“赵润夫!你……”一旁的史浩气得直跺脚,就要发声,却被赵瑗拦下了来。
史浩注意到,现在的赵瑗已经不似之前那般激烈了。
此时此刻的他,就如同一面波澜不惊的湖水,平静的吓人。
但这位王府教授站得离赵瑗最近,他能感受到这位郡王心中的暗潮汹涌。
史浩不禁打了个寒颤。
“官家,我有一言,还望您垂听。”在众人目光聚集的中心,赵瑗缓缓说道。
他并没有被来势汹汹的秦桧和赵璩吓到,他心中的怒火也不会允许自己被这种人吓到。
赵构挥了挥手:“讲。”
见到赵构允许,赵瑗便缓缓道来:“官家,靖康以来,二圣北狩,各地叛乱不休,我大宋看似仍存半壁,实则沦落到了生死存亡之边缘,用危如累卵一词毫不为过。”
“但正当此时,官家于金营中杀回,带领我大宋军民团结一心,任用岳飞、韩世忠,北抵金虏,南迁临安,稳固局势,此为拯救天下之伟功,比之汉光武犹不为过!”
听到赵瑗把自己比作汉光武帝刘秀,赵构满意地点了点头,看赵瑗顿时也顺眼了不少。
“但是!”突然,赵瑗话锋一转,“当今我朝内有奸佞扰君,蒙蔽圣听,宣扬国家承平之妄言,致使官家不知民间之疾苦!”
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大臣,从这些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看出了不同的表情。
有愤怒,有默然,有难过,也有——惊惧。
“诸位可知,当今天下百姓仍旧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课税繁重,易子而食!”
“多少家人被金人掳走,多少家庭分居两地,妻离子散!”
“而今天朝堂上的诸公在干什么?”
“浮奢成风,贪图享乐,还给官家说着什么‘国家承平、百姓安乐’这种鬼话!”
听闻此言,在场的众多大臣都低下了头。
“这一切,诸位都有错,”赵瑗直接把矛头指向了秦桧,“但这首恶应当是这秦桧秦奸贼!”
“你,你……”听闻此言,秦桧不知是急的还是羞的,脸色涨红,竟一时说不出话。
赵瑗微微一笑,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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