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缓缓驶出了很久,一直到看不见福田县的城门,宴父宴母才忍不住的望向宴子皓和陆青冉。
“大郎,青冉,到底出什么事了?”
宴子皓:“爹、娘,边关要打仗了,吴王在征兵呢!。”
“征兵就征兵呗,以往不是也时常会征兵吗?你们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宴母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听是这个,不以为意的说道。
陆青冉:“娘,这次征兵不一样,刚刚的布告上说,凡是十二岁至四十五岁的男丁,皆要参与,不然按逃兵算。而且还要征粮,每户除赋税外,还要另外上交两石粮食。”
“什么?十二到四十五的全部参加?往年不都是十八到四十的吗?那我们家岂不是你们爹和大郎、二郎都要去?
还有粮食,咱们冀州的赋税是三成半,即使是大丰收,剩下的粮食也仅仅只够家里吃,更何况今年遇上大旱和蝗灾,赋税都交不起,如何能另外交两石呀?这可如何是好?”宴母惊呼道。
宴父和宴子义、王大爷他们听了也都是惊恐不已。
王大爷:“村长,这是真的吗?每家每户都要交?”
”对,说是要保证边关将士的口粮,可这谁来保证我们百姓的口粮呀?这本来就大旱,我们辛苦几个月才熬到秋收,又遇上蝗灾,现在也就剩下一半左右了,全都交了,一家老小吃什么呀?吴王这是不管我们的死活了呀?”陆成富说道,声音中难掩失落和哀伤。
闻言,大家都面露苦色。
宴母也顾不得在外面,一把抓住宴父的胳膊,道:“当家的,怎么办?粮食还好,大不了都交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可征兵怎么办?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们若有个三长两短,留下我们娘几个怎么活呀?”
宴父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可他是个疼媳妇的,见宴母慌神,安慰道:“芳娘,你先别慌,布告才刚刚贴出来,还有时间,我们慢慢商量,总会想到办法的。”
“对,还有时间,一定会有办法的。”宴母呢喃道。
牛车上安静下来,除了宴四郎和宴子梦还有些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外,其他人都是面面愁容,思绪万千。
快到竹山镇的时候,一行人碰到了佝偻着背,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的张老汉,张老汉一看见他们,看见牛车上没有张二麻子,整个人直接朝地上倒去,好半晌才缓过神来,直接跪地哀求道。
“村长,宴家兄弟,我替二子给你们赔不是、磕头了,求你们不要把他送官呀!我就这一个儿子,求你们了。”
陆成富他们现在并没有心情和张老汉在这拉扯,直接说道:“没送官,我让他们走回来呢!张老汉,你以后要还是不好好管你儿子,我们绝不会姑息。”
“是,是,我一定好好管他,多谢你们。”听到儿子没被送官,张老汉老泪纵横,连声道谢。
陆成富:“赶紧起来让开路,我们还有事呢!”
“哎,哎,多谢,多谢!”
说着,张老汉就连忙起身,由于太着急,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儿又摔倒在地。
太阳很大,他们一直在暴晒下赶路,此时时又饿又热,到了镇口,陆青冉看向宴子,道:“夫君,现在已经申时了,大家还没有吃午饭呢,我们去镇上买点吃的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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