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和寒冷透过护温头盔,钻入柳山寺迷茫的意识,让他逐渐清醒,停止无意识的“啊吧啊吧”。
他凭借本能感觉到,周围似乎是距离地面数百丈高空中的狂风在呼啸,也就是说他也在高空。
接着,他又回忆起几息之前发生的破事:
【锐锋轻前卫炮那碗口粗的炮弹撞在生铁护板上发出巨响,软金属为主的弹头从类圆柱变成一个金属饼,将动能完完全全砸到装甲上。
整艘叛变天舰在攻击下摇摇欲坠,最后不堪重负的柳钉如同铁机子弹般飞射出,“叮叮当当“地在舱内疯狂反弹,甚至有一颗镶在了柳山寺的护心镜上。
而另一颗或者数颗柳钉击破了简陋的悬晶尘埃囊后,在柳山寺眼前和铁板擦出火花……】
柳山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那绚丽的焰火,他在旋转中咒骂着,“***的世子!***的大家子弟!……!艹!艹***!”
柳山寺天旋地转,视野内森林的绿色和天空的蓝色反复旋转交替,混成一色。
楠无四见同伴柳山寺被炸出天舰后状态不对——无意义的持续性桶滚,螺旋着乱飞。
楠无四关闭飞甲,四肢收缩贴近躯干,减少阻力,快速下落,伴随飞行,大声吼道,“你!有!事!吧!”
柳山寺状态确实不正常,他在空中失控地桶滚着,既不是失去意识的背对地蜷缩着坠落,也不是稳定飞行降低高度。
他的飞甲在刚才的爆炸中被炸出故障了——单侧出力无法控制,一直推动。
“*********************”
柳山寺拼命催动另一侧悬晶推动,试图让左右平衡出力以稳定身形,停止桶滚。
他已经开始头晕目眩了,感觉到视线黑暗,这样甩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两眼一黑,睁眼后不知是在人间还是阴间。
投在柳山寺身上的阴影逐渐浓郁,像是什么快速下落,伴飞的楠无四抬头后表情夸张,来不及说话,侧身远离柳山寺。
柳山寺没有时间去管这个,他得把这个飞甲修好。
“啪嗒”一声,他成功了,他现在稳定下来了,结束了那致命的桶滚。
不幸的就是这与他努力关系不大——
现在他被按在一块铁板之下,或者说他被压在一块坠落的铁板下,在悬晶上升和重力下降的组合下他如黏在蛛网上的虫子动弹不得。
柳山寺死死盯着迫近的地面,若无变化,要不了几息,刚才被炸成肉末的叛匪老大就是他的下场,只是他还可以被铲起来。
“……?”
柳山寺背上的钢板突然向侧面一倾,释放了他。
柳山寺立刻抓住机会调整身姿,重启悬晶翔鹭飞甲,终于在空中稳住了自己。
风声依旧很大,但现在起码可以对话了,柳山寺开口感谢,“谢了,一二三。***的,真就炮灰呗。”
楠无四很平静,安抚柳山寺,说道,“别那么气,问题不大。”
“不大?等着吧,回去报告就说因为我们推进速度不够快,他们被迫开火。
***,我们比他们估算得快的多,*的**就怕我们比他们算得快。**的我马上就要控制整艘船了,他们绝对故意的,*的,一群穷*哪来的脸,就靠着爹妈的脸,废物。
***的锅全部我们背,好处他们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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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军舰归港,电报上传,俊武堂众学子于告榜寻找三日之前结业战斗的评价。
或者说大部分学学子早早在放榜前就从家里知道了成绩,只有楠无四这种靠俊武堂来攀关系的才要等成绩。
楠无四与其玩伴兼跑腿柳山寺去告榜,查其成绩:
军令:亟毁或收归叛逆之天舰。
禀报:如期而至,小舰督团判断谬矣,错断翔鹭军行进之速,实则远不及所望,为护同学周全,故已将其摧毁。
品评:
小舰督团反应神速,未因友军之迟缓而蒙大损,有望承父舅之业,荣膺甲等之上位。
炮勇统领,矢石精准,仅持三寸锐锋轻前卫炮,以节御库之弹,获赏甲等下位。
……
翔鹭军血战沙场,虽有小瑕,然无大过,故得乙等之中位。
……
柳山寺,战不利,竟至辱骂上官。念其年幼,初经挫折,故免其刑责,唯特指名诘责之,以儆效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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