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下雨天的沉默

今天起来，揉揉眼睛，要不是闹钟，简直不敢相信已经九点了。天是阴的，人就贪睡了一些。气定神闲，方才听到外面滴答滴答的声音。原来是下雨了。

我一直喜欢听雨，就像武侠剧里那句“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超级有豪情。又或者是那种“泥泞非游日，阴沉好睡天”的感觉。

看着细细密密的雨滴，思绪一下子飞回到上学的时候。家乡是林区，偏远且不发达。没有公交车，又舍不得每天打车上学，也是因为都没有打车这个习惯。一辆自行车，不论男孩女孩，骑着去上学放学。常常早晨6点多一点就要出发，越过一条铁道，穿过几个学校附近，到达目的地已经要六点半多。锁好车子，冲进教室，一天的折腾才算开始。上好几趟课，骑车飞奔回家，急匆匆吃几口饭，休息半个小时又要骑车去上学。初三后晚上放学回家多半是8点来钟，赶上下雨天，那就真的是很难过了。打着手电穿着雨披在雨滴中穿行，路过铁路附近的两片林子，总是狂风作响，呼啸而过，吓得我心里哆嗦。在靠近家的路口，总是有妈妈等待的身影，现在想想，也算是温馨。

对于雨的经历还有一次至今记得。一次母亲带我去虎林，原因记不得了，回来的时候大雨倾盆，母亲带我走平时路过的小路。依稀记得有一段是有一个小桥的，那天因为雨太急，桥被漫过了。母亲很勇敢，凭着多次的经验在前面探路，我勉强哆嗦走过去。可是另一段就是大水坑了，我不敢走，母亲淌过去，告诉我没事，我还是不敢走。母亲一边喊一边抓着我走过去。至今依然留下了阴影。我不能说母亲为了抄近路而冒险，只能说如果我和孩子遇到这个情况，宁愿冒雨多走点路去大路，也不能这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同年渐渐远去，那些记忆只有在景象中才能被唤醒一部分。但是雨，哪个城市没有呢？牵着我一路走过岁月的，是雨。

雨和雪不同。尽管都是水做的，但它们有各自不同的景象。我喜欢雨，尽管被淋湿过，尽管不能在外面畅快地玩耍，我依然喜欢雨。它冲刷一切，露出本身的面目。或者说，冲刷之后，万物骄傲地生长。雪会掩埋一切，真的假的，好的不好的，全都披上银色的外衣。

同一片天空，不论春夏秋冬，在外地和家乡的温度是不同的，但是雨，总是一样的。尤其下雨天那些经历总能蹦出来告诉我，应该有空回家看看。

时光荏苒，打开窗户，飘雨浸湿了手指。忽然想到那句“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是啊，宇宙之大，地球如此渺小。地球之大，人类如此渺小。天地尚不能久，何况是人呢？那些记忆，那些快乐，别浪费，揉成今天的小面团，包个饺子吧！

有什么是一顿饺子不能解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