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会将此次事件完完整整写入奏折。只是京城那边儿……难啊。”沈正南答应得爽快,却也没有隐瞒结果可能不如人意的事实。

楚辞在心中暗暗咒骂了一句狗皇帝,才继续问道:“罪责难以逃脱,那么苦役呢?”

沈正南以为楚辞多少会有些失落,没想到侄媳妇儿如此大气!他笑了笑:“苦役,对别人来说可能很难,但对先生而言,不过小事尔。”

“啊,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了。”楚辞的心情愈发烦躁。

有滤镜加持,沈正南见楚辞不耐的模样,也认为是不见外的表现。“怎么能是白忙。这不是帮了师伯的大忙了吗?师伯官职虽不高,但在朝为官,谁没三两好友。而岭南东道都督便是师伯的莫逆之交。”

“这么说,我可以走后门?”楚辞原则一,能咸鱼坚决不卷。于是双眸亮晶晶的问道。

沈正南闻言一滞,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顿时咳嗽个不停。心中却在疯狂大喊,本官乃是清官,清官啊!

偏生楚辞似乎没发现华点所在。“师伯,你没事儿吧?是之前走太急了吗?”

沈正南:咳的更严重了。

还是范景瑞看不下去,“娘子,太过直率也容易伤到人的?”

楚辞:……

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走后门不可以,师伯关怀后辈,总是可行的吧。”

沈正南:……

范景瑞:好似也没什么区别。

范景瑞心中有些莫名,甚至隐隐有些担忧。沈师伯不会也被楚辞带偏了吧?要不要告诉爷爷?

范景瑞的心思,楚辞无从知晓。

尽管楚辞心中有些不满,但她能看出沈正南的真诚,也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便笑着点头:“是侄媳妇儿贪心了。能免去苦役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只要爷爷、奶奶身体无恙,侄媳相信范家总有一天会返回京城的。”

楚辞此言一出,范景瑞望着她若有所思。

沈正南也恢复了郑重:“是,只要活着,便会有万千可能。”

这话好似在说给楚辞,但沈正南却知晓这同样是对自己的激励。

此前老师蒙冤,他无能为力。如今侄媳妇想用功劳交换,他了解皇帝的性情,为了保住颜面只会低调处理,甚至可能刻意忽略范家的作用。所以只能给她泼冷水。

是他沈正南无能啊!

范景瑞知晓沈正南为人,一瞧,便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但在皇权的威压下,他们全都无能为力。倒不如干脆一点:“师伯,以我们如今的身份,不论是鞑靼细作还是铁矿之事,都不宜知晓太多。下山之后,就分道扬镳吧!”

自然身为刺史,淮南也并非他沈正南一人独大。更明白此时范景瑞的提议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于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但就是如此,沈正南心中才深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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