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州远离大陆,地处偏远,气候炎热潮湿,且时常暴雨台风等恶劣天气,让这里的人们生活颇为艰难。

与此相对的是,府衙除了日常接收被流放的犯人,几乎没有其他事务。

楚辞一行尽管衣着朴素,但全然不像其他流放犯那般精神颓废、形容枯槁。

倘若他们自行拿着户籍文书和朝廷的流放公文,很容易就会被当成肥羊。

一旦在崖州被视为肥羊,就极易成为被收割的韭菜,麻烦会一茬儿接着一茬儿,这不是楚辞想要的。

也不是皇后让五皇子跟着的目的。

既已如此,不妨拉大旗作虎皮。何况还有皇帝亲批的免罪文书,再加上银钱开道,仅一刻钟的时间,范家便落户于相对富裕的井田村。

且井田村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朝廷流放犯的后代,大都会说官话。如此一来,便省却了初入村子时语言不通的难题。

和那些直接被赶到罪村,每月都有必须完成的开荒任务的人相比,范家的起步可谓是相当顺利。

即便如此,当范景瑞找到村长,想在村子里租一座院子暂作过渡之用时也遭遇了难题,村里根本没有空房子。

无奈之下,一行人只能再次进城,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客栈住下休整。

而十八天已经是紫衣使能挪出极限。于是,五皇子刚安顿好,紫衣使便提出来告辞。

绣衣执法只忠于皇上,五皇子明白这一点,也早有心理准备。因此,他并未多加挽留。

只是在紫衣使带队离开后,他独自一人久久地凝望着京城的方向。

久到楚辞觉得眼睛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五皇子身侧:“表弟,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伤春悲秋,不如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不畏惧任何人的抛弃。表弟你意下如何呢?”

五皇子闻言,冷笑一声,直视楚辞道:“表嫂野心不小。”

楚辞无语,自己不过是画个大饼,想让他振作起来,就这儿也能被认为是野心勃勃?

楚辞当下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您就继续在这儿发呆吧。”

说完,翻了个白眼,便转身离开。

她可忙着呢,落了户籍,一切都要从头再来。大到建房、买地,小到屋内摆设,楚辞都想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安排。

然而范老爷子却不想一来就过于显眼,毕竟村子里大多数都是土坯房。范老爷子的想法是院子可以划得大一些,多建几间屋子就行。

如此一来,便与楚辞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楚辞心中虽急,但也清楚在这种时候越是急躁越容易坏事。思索片刻后,楚辞耐着性子问道:“爷爷,我能否请教一下,范家日后打算以何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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