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寻臻一路奔波到清玄王城,寻了棵茂树小憩,甜甜地入了梦乡……
无际玫瑰树,含芳向晚,红胜玛瑙…渐渐地银装裹上枝头,长长的冰柱垂在花瓣上,像是荆棘所化,白茫茫一片,明亮而耀眼,尧寻臻翻了身,梦里的凌冰又嘭的炸开,长出了芙蓉酥、绿豆糕、红烧小排、八宝鸭、烤全羊……
尧寻臻极不情愿的睁眼,看了看包袱里干巴无味的烧饼,露出失望的神色,树上的果子绿油油的,看着便有酸涩之感。
正闷闷不乐着,鞭子和呻吟混着漫开在山野间,刹那,尧寻臻机警地躲在草丛之后,留了只眼偷偷窥视着,十几个壮年男子被一个麻绳栓成一列,几个粗壮大汉在两边分列着,若是走的缓慢,手中的鞭子便毫不客气地落下……
徭役???
尧寻臻心中猜想,或许是哪里又要大兴土木,征调壮年男子……见队伍近了,尧寻臻屏住呼吸……
“看完了吗?”清冽的男声传来,尧寻臻背后发凉,不敢呼吸……
她垂下头,大脑飞速运转着,缓缓抬起眼帘,看向俯视着她的男子……
“你,你怎么在这?”尧寻臻片刻没了惧意,惊的发声,草丛里的动静引得押送的大汉回了头。
“快蹲下。”尧寻臻以疾霆不暇掩目之势一把薅过男子的头,死命按住。
男子打了个趔趄,挣开尧寻臻,直直的站起来道:“喂!这里有逃犯!”
尧寻臻被男子当头一棒,恨不得钻进地下,随后便被闻声而来的大汉从草丛里拔出,用麻绳捆住。
男子在一旁端着双手,歪头挑眉,一副得逞的样子……
“喂,大哥!我不是男的,我也不是逃犯,你们抓我干什么?”粗壮大汉们仿若无闻,只是将麻绳缠得更紧。
见逃不掉这场横祸,尧寻臻也不愿放过罪魁祸首,“那里还有个人,一看就很能干活,你们看不见吗?”尧寻臻满肚子火气,可大汉们仿佛自动屏蔽了她……
……
为了不受鞭笞,尧寻臻乖乖地跟着队伍,脑海中全然是那个恩将仇报的男子——他是谁???
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何处,尧寻臻只觉浑身乏力……
好热…好热…好热…
尧寻臻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架上,周围是堆叠好的木材,熊熊的烈火正在高高的窜着……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犯法的,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尧寻臻扯着嗓子大吼,绳子全是死结,挣不脱……
“姑娘,你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你进了我们村,刚好为我们村做点贡献,你放心,全村人都会敬你是个英雄……”一个身影雄浑,站在前端的大爷说道。
“这英雄谁爱做谁做,我不做!放我下去。”尧寻臻急出了眼泪,火苗只差分毫便可跃上她的裙摆……
万念成灰时,一黑衣男子直接飞近,绳子哗哗地落在了地上,尧寻臻被带出了火场,尧寻臻惊魂未定,小脸还挂着烤干的泪痕。
“恩离兄弟,你捣什么乱啊,这女子进了我们村,可又不是我们村的人,将她献祭,是最好的选择了。”
“谁说他不是我们村的人了,她是我妻子。”尧寻臻正拍着衣裳沾上的灰尘,被男子话一惊,呆呆地立着,还未来得及发问,便被他拽着向前……
迎面的风吹散了几分燥热,尧寻臻隐隐见得男子嘴角弯弯。
……
“醒了~”男子端上一碗清粥,碗底寥寥几颗粮,一双手都数的过来,与当年尧寻臻在流民堆中吃的没什么两样。
“喝了吧!”
环顾一周,泥土混着稻草砌成的四壁光秃秃的,角落里还有生出的蛛网,鲜少有人居住的样子,这粥,实在寒酸,可她饥肠辘辘,总比没有的好。
“你到底是谁?”尧寻臻一口就喝完了这如同清水般的粥,将碗重重的放入男子的手里,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你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男子拖着腔调,语气戏谑。
“救命?你是救过我的命,可你这次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是什么意思?我可很难将你视为救命恩人了。”尧寻臻愤愤道。
“可若不是我,你现在就该被拖上献祭台了。”男子漫不经心,淡淡说道。
尧寻臻满腹不爽,要不是在山洞他是真救了她一命,她定要以牙还牙。
“献祭?什么献祭?我到底为什么会被献祭?”尧寻臻拖着嗓哑的声音不停追问。
见男子起身,尧寻臻也掀起被子,“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在山洞救过我?你说的名不在此处是什么意思?你说我穿喜服很好看,你以前就见过我吗?”尧寻臻将心里的疑惑一股脑说出,没留给男子回答的空隙。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来了个外人,可不得献祭一次?”
男子从个小陶罐里舀出一勺晶莹的蜂蜜,让人闻着就能甜到心坎里。
尧寻臻准备开口接着追问,院子外想起嘈杂的声音,接着几个大汉闯进,气势汹汹道:
“恩离兄弟~俺们回去想了想,你说这女的是你婆娘,你是不是骗俺们?”领头的大汉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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