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在项淑贤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老夏!你都说了些什么呀你!”项淑贤摇晃着怀里的阳阳,哆嗦着嘴唇,眼睛里涌出了泪水。

阳阳拼命地大哭着。项淑贤紧紧抱着被吓着了的孩子,流着眼泪走了出去。

“夏世纯!你还有完没完!?你说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你看看你把孩子吓的,我跟你说,你摊上这样的好老婆,你不要不知珍惜!”女厅长缓了口气,走到夏世纯面前,“好,正好你家属不在,索性我今天就跟你把话说透!”女厅长转身关上了门。

夏世纯一下子瘫坐在炕沿上,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他压抑着哭声,“我还不如死在外头呢,我为什么要回来呀!”

“行了,行了,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跟你说实话吧,让你把科长的位置让出来的原因,是你自己造成的!”

“啊?!我耽误什么工作啦!”夏世纯吃惊地抬眼望着女厅长。

“不是工作上的事儿。”

“那是什么问题?”

“你心胸狭窄,家庭观念太重!”女厅长顿了顿,“还有,你私心太大!”

夏世纯吃惊地看着女厅长。

“厅里为了给同志们增加营养,保证工作的质量,一个星期会餐一次。你每次会餐都不舍得吃,把凡是能包起来的东西都偷偷包起来揣回家。你说有没有这回事儿?”

“那,那是我自己的那份,我没多占别人的,真的,不信你去问我们科的同事们。我是省出自己的那份带回去给孩子们。你知道,我们家孩子多,那若春正长身体的时候·····”夏世纯真诚地辩解着。

“就你们家有孩子,别人家就没有孩子?厅里让同志们会餐,那是为了工作,是公事,你这种行为那叫假公济私!”

夏世纯想反驳,但张了一下嘴,没说出来。

“还有,我就直说了吧,还有这次让你带队到山区采集山货野果,你是带队,是领导,可你呢,你偷偷往自己家里拿板栗。钥匙在你手里,还是在半夜,这又是什么行为,你怎么解释!谁家没有老婆孩子,谁不知道那板栗是金贵东西!”女厅长直逼着夏世纯。

夏世纯的脸一下子白了。

夏家夜晚。屋子里光线灰暗,墙上的钟指向后半夜2点。孩子们都睡着。夏世纯半依在项淑贤的怀里,一口气、一口气地喘着。项淑贤不时用手在夏世纯的胸前捋着。夏世纯难受地半闭着眼睛。

夏家白天。夏世纯半依在被垛上,项淑贤用艾蒿条灸着他的前胸和喉部。夏世纯一口、一口地喘着气。有时被艾烟呛的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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