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你领个头。不用太快了,就这个速度就行!”柱子对紧跟在他后面刨窝的胖婶说道。

“好嘞!”胖婶没有抬头继续刨着窝。

柱子大步向战队长走去。战队长走到山根下,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拿出烟袋抽烟。柱子在战队长对面坐下,掏出烟口袋想卷烟。战队长扔过自己的烟口袋,“尝尝我的这个!”柱子接过烟口袋开始卷烟。

“柱子呀,咱爷俩说说体己的话呗!”战队长亲昵地对柱子说道。

“队长,你有事儿就说,咱爷俩,什么事儿都好说!”柱子边卷烟边憨憨地说道。

“嗨,这事儿,还真给我难着了!”战队长叹了口气,面露难色地说道。

“噢?”柱子停下卷烟的手,看着战队长的脸。

“柱子呀,你说,现在咱们战家屯二队最大的事情是什么?”战队长真诚地盯着柱子的脸。

“修水库呀!”柱子不加思索地说道。

战队长点着头,“嗨,我有点踢不动啦,出阻力啦!”

“队长,你可不能懈劲呀,社员们天天可都心心念念地等着呢,可都指望着你呢!”

“嗨!”战队长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什么事情?队长,只要我柱子能使上劲的,你就说话。大伙那儿有你不好说话的,有我呢!”柱子的情绪被战队长调动起来了,他真有些焦急了。

“唉,我难呀!新来的下放户老夏,他想当会计!”

“啊?”柱子张大了嘴巴,“不是,老夏这人咋这样呀?嗬,真看不透哈,我本来挺敬重他的,人家是知识分子,可也没架子,干活也挺虚心的。完啦,这下完啦,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一下子就完啦!”柱子嗔道。

“你也别这么说,他家孩子多,想搞点小开荒。你想,他要是当了会计,就有时间搞小开荒啦!”战队长露出同情的神情。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柱子的情绪并没有被战队长表示同情的态度所打动,对夏世纯真的有些瞧不起了。

“他倒是没直说,有那个意思。”战队长抽完一袋烟,又往烟锅里装烟。“你想呀,柱子,人家是从省城来的,是从大单位下来的。咱们要修水库,少不了要他帮忙呀。咳,咱们这不都是为了修水库嘛。他也说了,他下来也就是个三年五载的,没准儿,等水库修成了,他就滚蛋啦!”

“哦,那就跟张子年说明白了,让他暂时先把会计让出来不就完啦?”

“张子年!他肯让?你把他想简单啦。这不,为了那个半耕半读教师的名额,爷俩还跟我别着劲呢。在这个裉节上,我能跟他说这个事儿吗?”战队长摇着头,露出为难的神情。

“队长,你别愁,我有主意了!公社和大队要求会计每年都要重新选,咱二队都多少年没选了。干脆,咱今年重新选会计,把他给选掉不就完啦!”柱子语气坚定。

柱子的这番话正是战队长想要的,他成功地借柱子的嘴说了出来。他的心里很得意,可是面上不露声色,眨巴着眼睛,“我是怕呀,我怕大多数社员不明真相,再选不掉呢!”战队长见柱子上套了,这才把话题转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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