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日快乐

他的生日到了，她在期待他的糖果。晚自习课间，兆沅学着之前的姿势把头埋在手臂内侧思考问题，但直到最后一节晚自习开始也没有等来他的经过。兆沅整个一节都在思考两个时空的异同，想要知道她的告白是否还有意义。放学铃响了，兆沅没有立刻离开，继续写题等着教室自动断电。5分钟后电灯熄灭了，教室里还有三五个人，而段与乘已经离开了，看到这里兆沅不在期待了。后门已锁，她准备从前门离开。

兆沅拉好外套拉链，冲出教室。刚一出教室门，她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对不起！”她抬头发现是段与乘，她此时在他的胸口前方，而他的手臂护着她。她顿时脸上火辣辣的，“你怎么还没回去？”“我在等你。”段与乘似乎一脸深情地盯着她。兆沅把脸转向别处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了，我生日你这么开心？”“你在学校想怎么过？”“所以我在等你。”他们两人并排走在校园的夜晚，她能感到一丝浪漫的气息。“我在初三就听说你了。”段与乘打破了这微妙的宁静。“怎么会？我又不是优秀学生。”兆沅猜测着回答，但她在另个世界后知后觉他认识她的原因。“你认识张承吧，他经常提到你。”“认识，小学同学。”陈旧的记忆涌入兆沅脑海。张承喜欢兆沅，在小学时代人尽皆知。他为她转学来到容汕五中，中间通过同学传达过几次爱意，但兆沅对此不以为意。毕竟张承的追求方式过于执拗，让她感到窒息。“他好像很喜欢你。”“我们只是同学关系，后来我们也并没有交集，他喜欢我只关他的事。”兆沅很平静地谈论着青涩的回忆，毕竟她心理年龄已过三十。“哦。”段与乘似有似无地回答着。“给你。”一颗糖在他手心躺着，兆沅顿时心头暖暖的。“谢谢，生日快乐！”兆沅说出了曾经没有说出的祝福。她的第一个小遗憾完成了。“你为什么单独约我出来？”兆沅故意问他。“就是想和志同道合的朋友聊聊天，不要多想。”段与乘回答道，可能他怕她像小兔受惊离开。“这次考试有认真准备吗？好好考哦！”兆沅又一次提到了学习。他曾经暗示她好好学习，但她不曾照做，反而成绩下滑严重。这次换她提醒他，学习共勉不留遗憾。“行，我好好学，一起努力。”他们之间有了第一个承诺。

后来，兆沅在第一次月考考了班级第十名，段与乘二十三名。她很开心竟然创造了不一样的经历，他们是良性的发展着的关系。体育课上，兆沅经常望向篮球场地的方向，毕竟那里有段与乘。她也时常收到他的回应，一个微笑或是一个微妙的眼神。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下周高年级要期中考试了，他们要把书桌清理干净用作考场。兆沅心里在想他要给她借袋子了吧，不禁窃喜了一下。“你自己搬得动吗？”段与乘走到她的旁边询问到。“可能得搬两趟。”兆沅没有明说让他帮忙。“我来帮你搬到宿舍楼下吧。”“谢谢啦！”兆沅在这个世界里学着不拒绝段与乘，她想知道他们两个终究会走到哪一步。又一次漫步在校园的夜晚，回宿舍的路上学生很多，他们两个逐渐靠得很近。“你的化学怎么样？”“一般般吧，怎么了？”“我的化学不太行，想着以后有问题问你来着。”兆沅在试探他对她的态度。“这个……也不是不行，估计我会向你学习的多一点。”段与乘明亮的眼眸在夜色里闪动着，让兆沅忍不住心动起来。“好啊，一起加油！”兆沅不知说过多少次“一起”了，她生怕他会感觉不到她的主动。曾经在另一个世界，她就是在用冷漠的方式将他一点一点推远的。“你先等我把这些送上去，可以吗？”到了宿舍楼下后兆沅对他说。“没关系，你慢点上楼梯。”听到他的叮嘱她开心极了。在与他错过的十三年里，无数的重逢又匆匆离别在梦里上演，他们从不曾有过超越同学之外的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