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过集市,早集已经结束,原本热闹的集市现在只有稀稀拉拉的行人,街道上满地狼藉,街道司派出的役夫正在慢慢悠悠清扫着残留的垃圾。
临近正午,阳光晃得人头晕,秦无渊放下马车的帘子,他看了一眼缩在角落中沉默不语的陆时欢,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呶——”
突然马车一个急停,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因为没有防备的陆时欢直接向前倒去。
她只觉得身子一“轻”,向前飞去,眼见自己要撞到车厢,她平静地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的降临,但她只是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胸前的甲胄有些硌人,但是可以感受出对方的小心。
“你自己不会护着自己一点吗?”秦无渊冰冷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殿下……奴婢刚刚出神了……”陆时欢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她慌不迭地离开秦无渊的怀抱,鼻尖还萦绕着对方身上的梅香,她有些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尖。
直到现在都还处于失神状态吗,秦无渊想着,真是有些……可爱。
陆时欢披散的长发刚刚轻轻拂过了秦无渊的手背,那种感觉停留在手背久久不散,
车厢外,老车夫的声音响了:“殿下,有乞丐拦马车,该怎么处理?”
秦无渊不悦地皱着眉,他这次出行比较低调,没有用湛王府专属的马车,但是毕竟身份在,即使最朴素的马车也能看出是个富贵人家。
“这还需要向本王汇报,直接赶走。”他挥挥手,他曾不止一次遇到伪装成乞丐的刺客,这种情况他宁愿做个狠心人。
“啊……是!”
车夫接到命令,隔着车厢能听到人收到打击的闷哼声,“滚,哪来的乞丐,再纠缠别怪我把你们送进衙门。”
随着车夫重新上马,本来这件插曲就这么过去了,虽然完全扰乱的秦无渊的兴致,但就在这时——
陆时欢忽然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了下来,她掀起车帘的一角,将手镯扔了出去,随后迅速地坐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一样。
马车在这是缓缓驶动了。
“谢谢大人!”
窗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孩童呼喊声,随后是几声沉闷的磕头声。
随着马车行驶,这些声音也逐渐远离,车厢中一片死寂,只有车轮转动的咕噜声。
“陈年的手镯,很旧,材料一般,做工简陋,这是赵怀娘留给你的。”秦无渊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还以为陆时欢是个比较念旧的人。
陆时欢依然缩在角落,良久才做出回应:“回殿下,是的,这还阿娘留给奴婢的。”
这确实对陆时欢很重要,但是在刹车的那一瞬间,车帘露出了一道封,她看到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稚嫩的男孩跪在那里,面前写着卖身葬父。
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他怎么会去冒犯这些官家贵族,陆时欢几乎要在那男孩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一样的无助,一样的走投无路。
秦无渊见陆时欢不愿多言也不再多问。
一路颠簸,终于是回到了湛王府。
一下车,秦无渊便领着陆时欢到了闲阁,也就是陆时欢试婚最初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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