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来回踱步,眉眼紧皱,嘴里还嘟囔着:“大娘你一向聪明伶俐,赶紧帮我想想办法,怎样才能让你阿耶把管家权交给我。”

眼看着池士海快要下朝回府了,侯云心急如焚,想要赶在这个空档准备好一切,抢占先机。

“阿娘,为何急要管家权?”池乐柠却不慌不忙地用勺子慢悠悠地舀起一勺粥,轻描淡写地说。

听着话语,侯云停了动作,坐在池乐柠旁边,将她手中的碗筷放在案上,期待的眼神瞧她:“我的儿啊,阿娘当真知道你是有主意的。”

“先让给旁人不好?”

侯云思忖,还是不懂她用意:“这话怎理解?不先得权,给了人,咱们还能有机会。”

“你瞧这府上人人都知道咱们院最想得管家权,”池乐柠微微一笑,解释道:“可除了咱们,还能知道谁想夺权?”

“池乐央呀,祖母都拨给她,这样好机会怎地能放过?”池乐静突然插话,不屑一顾:“阿耶孝顺,待老太太的好,咱们也见眼里,阿耶还能不听她的?呵!阿耶回来听见这话,怕忙不迭送对牌钥匙。”

池乐柠瞅了眼池乐静,言语略带嘲讽:“我知你素来蠢,到底是亲妹子,我也不好说什么。你目光如此短浅,仅仅局限于明面上,阿耶是待老太太不错,提出来的也尽力满足,况且大华以孝治天下,面上过上一两分即可。当要遇见事了,你瞧阿耶会不会听老太太的?”

池乐静一时哑言。老太太不待见父亲,父亲没说什么怨言,该有的也会有。外人瞧见也会夸赞道好。没听说什么因老太太的话不做大决定什么的。

当真找不到理来驳,她撅起嘴,瞪着池乐柠,心中有些胆颤,样子也并不服气。

“行了,三娘别说话,仔细学你阿姊,来日出什么事,你自个儿也有主意,”侯云见两姐妹欲要唇枪舌剑,连忙制止,手心手背都是肉,实在难以做到偏袒一方。

她也接着池乐柠的话,回想着从前:“我见过老太太待儿如何。只能说捧在手上怕化了,含在嘴里怕融了,事事依着他。约莫在十三时,小叔去世,老太太头发一夜花白。我还听闻原本老太太是想将柳鸢说给小叔,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

意识到扯远,侯云又看向池乐柠:“适才你那话是怎么个理?倒与我仔细说来。”

“咱也不知二娘还有其他院的是什么用意,静观其变为好。”

听懂后,侯云扯起笑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要做得便是渔翁。

待她得权,便可备更多的钱财。她家世不好,来日俩个儿出嫁,出不了多少嫁妆,给不了多少脸面。不想被旁人比下去。

尤其是那位。

池乐静:“那万一什么事都没有,管家权白白便宜给人。咱们算得什么?”

话一说回来,侯云也有所顾虑,螳螂做后是甚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结果咱们也不知,至少不沾染是非,可谁先打头阵,那可不好说了。”

……

池士海结束早朝后匆匆赶回府邸,先来到了正院。一进院门,李管家便迅速迎上来。

小厮动作利落地替他脱去官服,并换上常服,随后递上一盏热茶。池士海轻呷口茶水,李管家站到一旁,开始禀报今日府中发生的大小事情。

当谈到管家权归属问题时,池士海微微一顿,放下手中茶杯,缓缓将双手搭在案上。

来到都城,不比在深州。他官职不大,亦不小。介时同僚或其他权贵上门拜访。若家中管理不善,显得过于小气局促,难免遭人耻笑,有损颜面。

府里的这几个人,她们均出身尚可,都不是老百姓人家,对于处理琐碎事务并不陌生。无论是谁接手管家大权,都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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