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跟寿星公没什么两样。

额头鼓起了一个大包,都肿得反光了,连带着脸都胖了些,难怪觉得脸紧实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挣扎着坐起来,白大褂也连忙过来虚扶了一把。

嘶!脑袋一阵晕眩,手肘也火辣辣的疼,才发现原来手肘也磕破了。

“这座珠穆朗玛峰什么时候能消失?”我指着额头问。

“我给你开点药,你回去记得坚持抹,三到五天就能恢复原样了,手肘那里别碰水。”白大褂叮嘱完,转身对那一群低头不安的学生说,“你们留个联系方式,就都先回去吧。”

“是,宋医生。”

“谢谢,宋医生。”

“那我们先回去了宋医生。”

我也慢慢下床,扶着床边站了起来。

“坐下!我没叫你,你得坐着观察半小时后才能走。”

“我……我还有工作呢,你都给我开药了,还不能走吗?”要在这里干坐半小时,那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白大褂没回复,而是坐回到位置上去,拿起笔刷刷地写了起来。

我侧头看着他,太阳西斜进来,落在桌上,照在握笔的手上,衬得那手很是白净。

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在纸上快速移动着,身姿挺拔,眸子垂下,可以看到长长的睫毛翘起。我一时看痴了,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抬眸看着我问,“看够了没有?”

虽然被戳穿,但人要稳住不能慌。“没……谁谁看你了!”但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地上瞄。

我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就像蝴蝶落在花瓣上,轻得像场幻觉,如果不是看到他弯弯的眉眼,我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坐上三十分钟,实在太难受了,而且还有陌生人在,更多了几分尴尬。

他是个医生,那是不是可以把资源利用起来呢?

于是,我开启了问诊模式。

“宋医生。”

“嗯。”他应了一声,但手上的笔没停,眼睛也没离开过本子。

“我有个朋友,她最近反复在做同样一个奇怪的梦,梦到在一个车祸现场,一个满头是血的女人,那女人透过一面镜子在跟我……朋友对视,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觉得那张脸就是她自己。但是现实中,我……朋友跟梦里的那张脸长得一点都不像。你说我朋友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梦是潜意识的反映,你朋友也许曾经见到过或者经历过类似的场景,恰好最近压力比较大,导致出现这种情况。”

“哦……”我点点头,“可是,我朋友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没有见过的人事物在梦中也会这么清晰地出现吗?”

他停下笔思索,“这倒是比较少见。”

“还有,我朋友她受过伤,以前的事都记不起来了,一点儿熟悉的感觉都没有。甚至看着自己的脸都觉得陌生,反倒是对梦中出现的脸产生一种熟悉的感觉。”

“去医院拍过片子吗?”

“拍过,非常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放下笔,双手交叠抵在下巴处,眼睛看向我,“我暂时没办法回答你,这样吧,我们交换联系方式,我先回去查查资料,看有没有类似的案例,到时候再联系你,你看这样行吗?”

口罩把他把大半个脸都挡起来了,只留下一双眼睛和光洁的额头。他的眼睛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修饰,但是细看之下,他的眼睛如湖水般清澈见底、如皓月般皎洁明亮。

我差点就迷失在这种温暖的眼神里,回过神来后连忙回应,“行,行,行。”

他起身朝我走来,我挺了挺腰杆子。

他来到我跟前,伸出手,“拿来。”

“拿什么来?”我愣了愣。

“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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