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确实是这方面的知名专家,他是中医药大学针灸推拿学院的教授,很早就是这方面的大拿了,偏重研究推拿针灸疗法,不过后来逐渐把精力放在气血两脉的理论探索上了。”这番话是小苗对暮彤介绍的,语气中充满了尊敬之感。

“我跟你们说,张教授可是真正中医领域的科学工作者,不是那些混迹江湖的郎中或骗子。”叶帆此刻已经分别把倒在杯子中的咖啡和温开水端到了朱暮彤和小苗身前的茶几上,然后自己正在小口品着自己杯子里的滴滤咖啡,悠悠地说:“其实在我看来,不应该按照什么中医、西医去分类,而应该分为传统经验医学和现在科技医学。”

“行了,咱们今天就不探讨这个话题了。”张教授打断了叶帆,看到他也落座以后,才笑呵呵地接上了刚才他们谈论到一半的话题。

原来张教授在他们完成了第一次催眠之后,初步确定了这两个人的“提前感知”现象,随后则用到了他所领导的课题组目前最新研发的一个仪器——气血两脉仪——简称气血仪,在他们身上做了进一步的实验观测。

要知道,张教授原本就是中医世家,他爷爷在民国时期不仅是嘉兴名医,还是一名武术家,特别对正骨、推拿、气功方面有自己的传承绝学。而到了他父亲这辈,虽然没有传承武学,却依然在正骨和经络推拿方面是一代名医,老爷子一直活到了 90岁,在 2022年才刚刚辞世。而张教授除了受到家传秘法以外,更是在中医药大学进行深入的理论学习与科学研究,尤其是会运用先进的科学实验仪器和手段,来探索曾经在人们心目中那玄而又玄的奥秘。而他本人最感兴趣的,也认为是中医方面最大的一个奥秘所在,正是气血两脉,所以后来他才在中医药大学专门组建了这个气血两脉研究课题小组,针对传统中医关于人体经络的经验总结,利用推拿针灸等多种手段,结合西方科学仪器和实验数据,来最终推动这个神秘领域的解锁。

所谓血脉,不仅仅是指血管,而是指全身这整套的体液循环系统,包括血液、尿液、淋巴液等等。而所谓气脉,初步研究表明,人体微电流本身会形成弱磁场,而所谓的穴位、经络,则是这些弱磁场间形成的一些电磁效应奇点和电磁效应路径,这些统统被称为气脉。那血和气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呢?张教授团队所创建的理论认为,血脉是主管养分摄取、传输、吸收、滋养、过滤、循环、淘汰的系统,也就是主管我们所说的新陈代谢;而气脉则更抽象,它负责全身机能的士气和效率、力度和持久、反应与转变。如果把血脉理解为整个工厂车间里的一套流水线设备,那气脉则更像是在这个流水线上工作的工人。流水线设计得再好、设备再齐全、机器再复杂,但如果没有工人,或者工人怠工,又或者工人之间配合不当,甚至发生工人之间的冲突,都会导致流水线瘫痪。而张教授他们课题组通过十多年的研究,终于在2017年前后初步确定了气血两脉相互作用条件下会产生特定的电磁效应。

至于那个气血两脉仪,则可以用来检测到人体经络上的弱电感应。而当初张教授就用的是第一代气血两脉仪对那两个人进行了测量。原本在相应穴位或经络上施展针灸时,气血两脉仪的其中一个屏幕会在瞬间出现一个数字,来显示这个部位由于针灸作用而产生的电磁变化强度。而对于那两个人,都出现了提前于施加针灸而产生的电磁变化,所显示的数值会一直持续几秒,而原本针灸后那个数值只会瞬间升高而已。

“这个持续的数值就是证明其提前出现的反应是处于一个叠加态而不是瞬间态。也就是你本该感受到的是瞬间的触感,但实际上感受到的是一段时间内的叠加触感。”叶帆在这里特意补充道。

张教授在这里则意味深长地说:“这个发现对我们搞气血两脉的,特别是对气脉和针灸这方面还是有很大启发的。也就是原本扎一下的瞬时效果,现在变成叠加效果了,呵呵。”说完,他才把那三角眼又挤成一条缝,嘴角则挂上了一个顽皮的笑容。

“张教授这是在开玩笑呢,你们别当真,尤其是小苗,你要是跟你西医的师长同学们说起来,他们又要嘲笑中医了。这个持续作用的现象到底会对身体起到益处还是害处尚不得而知,也没准只是一个感觉而已,毕竟客观上只扎了一次嘛。”叶帆这时的语气反而一本正经起来,只不过他看向张教授的表情则略显戏谑,但他很快就又面冲朱暮彤她们,再次进入了他的专业领域。

“张教授他们有武器,我其实也有。他的这个实验也启发了我,于是我就邀请他们两个人再次参与催眠实验,不过这次我用到了脑电波分析仪,你们猜怎么着?”

“他们又梦到门了?可是他们不会每天睡觉都梦到门啊?”小苗率先回应了叶帆的提问。

“哦,他们当然不会每天在家里睡觉都梦到门。我们第一次催眠也是需要在催眠后触发他们这种‘提前感知’的,后续的每一次催眠自然也都伴随着扎针,所以你猜对了,他们在我们这里又看到‘门’和‘门后那重影’的世界了。但这些都是他们事后所描述的,而我们通过脑电波分析仪发现的是,当我们在用针灸扎到他们会出现反应的特定区域时,脑电波本身居然出现叠加了,确切的说,是在那针扎下去之前,脑电波的叠加几乎和气血仪上的数值同时出现,且持续相同的时间,而我们根据他们醒来后所描述的梦境猜测,这个触发点在他的梦境中很可能对应着那扇门。”叶帆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讲清楚,于是停下来喝着自己杯子中的咖啡,两个眼睛在朱暮彤和小苗脸上看来看去。

小苗似乎还在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而朱暮彤显然已经大体明白了整个实验过程,现在就是确定结论的时候了。

“那张教授,您们只有这两个案例么?还有,先前您说他们最多只能提前 5秒感知?不会再延长么?还有,这个……你们叫做‘提前感知’的能力还有其他情况么?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有不是触觉的情况?而这几个病例——或者说案例——现在怎么样?会不会影响生活?”朱暮彤问出了她心中几个重要的疑问。

张教授和叶帆一起耐心地为她解答着这几个疑问。除了上边这两个以外,一直到2020年之前,他们通过严谨的实验又确定了5个类似的案例,三男两女,然而遗憾的是,他们五个人中,“提前感知”时间最久的那个也就提前 5秒,另外一个则可以提前 3秒,剩下的三人都只是提前两秒左右。这几个人也都是通过针灸发现的,因为毕竟这是他们最容易发现“提前感知”的一个途径。本身这种例子就万里挑一,哪那么容易“偶遇”,好在张教授本来就是针灸方面的泰斗,他的徒子徒孙遍布全国各地,有时候也会在遇到一些疑难问题的时候跟张教授讨论,这才有机会发现更多案例。所以有意思的是,往往那些本身遭遇了疑难杂症且需要长期频繁进行针灸疗法的患者,才有机会被张教授的徒子徒孙们发现他们身上这种“提前感知”的能力,成为那极为个别案例。对于那种只是为了放松一下或者为了简单运动康复而来做针灸的人,他们的医师也根本不至于注意到这种现象,更不会拿来和张教授讨论。

但随后由于疫情爆发,全中国去做针灸的人都大幅减少,那专门跑到BJ来找张教授看病咨询做针灸的人自然就更少。所以这几年都没有再从针灸理疗中发现新的案例。然而,倒是叶帆在去年遇到了两个最新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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