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以后行动,白鸿雪利用自己的特权,在学校系统里真的注册了一个“超自然现象研究部”。在填写部长名字的时候,也确确实实把“苏黍离”的名字写了上去。

不出白鸿雪所料,系统里果然没有苏黍离的学籍,甚至没有任何与她相关的信息。白鸿雪也不想委托莲去动用源代码查一查苏黍离的资料了,因为那估计没什么意义。

把苏黍离支开,其实还有另外一层目的——白鸿雪敲了敲心理咨询室的门,和柯睿思打了个招呼。

向柯睿思讲了自己所知的一切,白鸿雪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说道:“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那天我们见到的是正在释放情绪的苏黍离。”

柯睿思点了点头:“有意思——没想到这座平平无奇的学校里还能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神秘学可真是非同凡响啊,简直就和小说中的魔幻情节一样令人惊奇。”

在异世界见过大风大浪的白鸿雪鄙夷的说道:“只不过是装神弄鬼而已——你说这一系列‘怪谈’的背后没有一个阴谋,我从心眼里是不信的。”

“或许真的只是学生的大量负面情绪所诞生的灾厄呢。”柯睿思眯着眼:“毕竟你我都知道——情绪,或者说灵魂,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怎样都好——谁敢动我的学生,我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白鸿雪站起身来:“我一会还有课,这就上课去了。”

“和平市政府真的该普及一下学生的心理健康教育了。”柯睿思用一股嘲讽的语调说道:“以后干脆给每对夫妻都开设一门‘父母课’得了,不及格的不允许他们生育,这样的话——说不定我们这些教育工作者的担子会轻很多呢。”

“呵,这些事反正也轮不到你我操心。”

“谁说不是呢——啊对了,等一下。”柯睿思叫住了正要推门离开的白鸿雪:“作为心理教师,关注学生的心理健康是我的本职工作——即使我才上任第二天。”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我的意思是——老白,不如我们像以前那样比试一次?”柯睿思把双手放在桌面上,眼神中是锐利的光芒:“看看谁对人心的把握更加精准,看看谁才是拯救误入歧途之人的医师?”

白鸿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必胜的比试——我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大门关上,白鸿雪的声音却仍在房间内回荡:“就让我们看看——谁才能真正的洞察人心吧。”

拿起桌面上的资料,柯睿思一边喝了口咖啡一边喃喃念道:“许天南吗……”

等到三人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放学后的社团时间了。

白星雨把《怪谈大全》推到白鸿雪的眼前:“根据我的打听,在学生中流传较广的且能与上面的信息匹配的,只有这七个怪谈。”

“根据传闻——很多人甚至亲眼目睹了怪谈的发生。”白星雨指了指上面的文字:“我们应该快点行动了——如果这些怪谈实质化到能取人性命的地步,那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那就一个个来解决吧。”白鸿雪看向许天南名字对应的怪谈:“尽管交给我吧——这小小的怪谈可伤不到我。”

【《怪谈大全》第二页·置行池】:

坐落于六中校园边角的小池塘,无数学生将此地当作许愿池,向荷花的根部投入一枚枚硬币祈求好运——无人知晓的是,在雨雾弥漫的天气里,这里将会夺走人的愿望。

据说那是浓雾弥漫的一天,在雾中,有两个想去摘荷花的大胆学生走到了小池塘旁。

雾气像是水,伸手不见五指。

“这池塘有这么大吗?”一个学生有些害怕的问到。

“你管这么多干嘛。这么大雾,什么也看不清,赶紧摘完回去了。”另一个学生如此催促到。

二人脱下鞋,走进池塘不深的水中。冰冷的水流滑腻腻的触碰着他们的脚心,硬邦邦的硬币微微有些硌人。阴冷的感觉爬上二人的脊背,像是毒蛇一样伏在背上。

二人摘下莲花,正当他们要上岸穿鞋的那一刻,带着鱼腥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留下,然后离开——”

以为是学校老师的他们吓坏了,赶忙穿鞋逃跑——什么也没留下。

最后,他们的尸体被人在小池塘中发现。人们惊异于这只能淹没脚背的小池塘是如何溺死两名高中生的,只是无人知晓这二人经历的一切。

留下,离开——这便是【置行池】。

“不留下点什么就要留下生命吗——还真是怪谈的常用套路呢。”白鸿雪毫不留情的吐槽。

苏黍离微微摇了摇头:“或许没有这么简单——我们还听到了更加惊悚的版本。但这个怪谈的核心确实是【留下】。”

白鸿雪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去实地看看吧——让我看看这所谓的【置行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三人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几乎越过了大半个六中的校园才走到小池塘。

几朵残荷破败的留在水面上,直径不过十米的小池塘就这样静静躺在地面上,铺着瓷砖的池底零零散散的扔着几枚硬币。这里的水真的很浅,浅到让人怀疑里面的荷花是怎么长出来的。

……

“你喜欢喝什么——橙汁,茶还是咖啡?”柯睿思坐在自己的转椅上,从本该放文件的抽屉里拿出一瓶瓶饮料:“如果你非要酒的话,只要不向学校举报我自己改了个冰箱的话,也不是不能给你。”

一向开朗活泼的许天南此刻有些阴沉,她挤出一个笑容:“不了,喝不进去,还是有机会再喝吧。”

“没必要这么严肃。”柯睿思转着手上的笔:“这里又不是什么压抑的地方——你完全可以更放松一点。如果想不到要说什么的话,随便说些什么都可以——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找到帮助你的方式,这就是我的工作。”

在自家班主任白鸿雪的推荐下,许天南试着来到了心理咨询室。

但这位心理老师看上去或许就不像什么成熟稳重的人——像这样的人讲述的一切黑暗,真的能得到回应吗?

“实在不行的话——可以给我讲讲你那位班主任的事情哦。”柯睿思笑了笑:“我们两个可是十年的老同学,甚至大学还分到了同一间寝室。”

“啊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也是六中毕业的学生。”柯睿思抿了一口咖啡:“现在的那位王校长,说来还是我的老师呢。”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这个老学长,愿意相信你的班主任的话,不如把你的故事向我讲讲。”柯睿思眯了眯眼:“听我说,我会认真听的哦。”

许天南只觉得脑袋有点晕沉沉的,脑海中无数的思绪像是火花一样爆发,闪亮而后消失。

“我是个懦弱的人。”许天南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把一切都说出来。

或许我确实有那么一些才华——所以才能在六中进入尖子班。但我很清楚,那里一点都不适合我。

没什么人欺负我,也没什么人对我恶言相向——一切的一切,也许只是我自作多情而已。

我不是不喜欢学习,我可能只是不喜欢考试而已。

我有时总会幻想,幻想自己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特殊之人——但现实却清清楚楚的告诉了我,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

漫无目的参加考试,迷迷茫茫走向大学,懵懵懂懂找个“好工作”——我厌倦这样平凡的人生。

所谓的分数,它真的能评定人的一切能力吗?

我不知道答案。

所以,我做出了自己最大胆的决定,我离开了别人挤破头都想进去的尖子班,“自甘堕落”到了一个普通的班级。

“你必须给我留下。”那天,母亲如此对我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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