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轻轻敲打着铁窗,发出细碎的声响。

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墙体发出陈腐的气息。

阴冷的地牢中,身着道服的李明达正饶有兴趣地听着外面的喧嚣。

杂乱的脚步配着锁链拖拉地面的声音参杂着几声“狗官”的怒吼。

这是又有新人来报道了!

原本死气沉沉的地牢瞬间活跃起来了。

“利可共而不可独,小友,你我同处如此困境,早已是生死之交,好东西不可独享呀!”苍老而又嘶哑的声音响起。

李明达望向隔壁那探出的脑袋。

其主人是一位身着儒服的老者,此时正用力提拉着身子,好让脑袋更好地通过泛潮木干的间隙,双手支撑着身子,看起来滑稽又搞笑。

一双混浊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紧紧盯着李明达身前那还冒着热气的甜水鸭。

甜水鸭呀!此时老者的脑袋,里全是那肥美鸭肉的汁水,往日的圣人之言早已丢到了天际。

“老丈,你想吃么。”温和的声音打断了老者那满口的之乎者也。

“想吃想吃!”老者更用力地提拉着身子,卡在缝隙的脑袋左右摇晃,努力想做出点头的动作。

两根细长的竹箸,上下翻飞,一块带着大片鸭皮的鸭肉便递到了老者的嘴边。

“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吃鸭不吃皮,香味少一半。这是精华所在,老丈请尝。”

温和而又礼貌的声音响起,清澈透明,让人下意识忽视了那双突然延长而又诡异弯曲的竹箸。

香!真香!

老者狼吞虎咽地吃下一整块肉,而又后知后觉般地捶胸叹气,在埋怨自己吃的太快了。

在狱中哪能吃上如此美味,改留着慢慢享受才是。

李明达端着鸭子,靠近些许大门,好让香味能够更好地飘向老者所在的牢房。

“老丈不必如此,想吃的话,小道这里还有许多。”为了验证自己话语的真实性,李明达撇下一只鸭腿,伸出手来,在儒服老者眼前不住地晃哟着。

混浊的眼球死盯着那晃哟的鸭腿,老者张着大嘴,丝丝液体滴拉滴拉地落在地上。

身子随着鸭腿的晃哟不断加快着节奏。

“小友,我在这南阳城外有一栋大宅院。”老者满脸的褶子皱巴在了一起,堆笑道:“度人无量天尊,道长要是不嫌弃,老朽愿将其赠于道长,为老朽积攒些许福报。”

李明达轻笑一声,听出了老者的言外之意,这读书人,你可真别说真别说。

“度人无量天尊,老丈,你误会了,钱财对于出家人乃身外之物,只要回答小道两个问题,这鸭腿便是你的了。”清澈透明的声音响起,让人不由地信服。

儒服老者的眼晴终于不再死死盯着那沾满蜜汁的鸭腿,测斜着看去正好对上了鸭腿主人的双目。

在皎洁月光的映射下,时而收缩成细线,时而扩张成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

“道长,你问吧!”老者迫不及待地问道。

李明达端起甜水鸭,站起身来,确保从窗口洒进的月光能够清晰地照出自己端起的东西,在调整好一切后。

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老丈,你能给小道描述一下装鸭子的物是什么模样么?”

装鸭子的物是个什么模样?

儒服老者一愣,将目光投向道人手中的物什。

左打量右打量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这不就是个盘子么。难道是盘子上的花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难道是问儒家中关于物的定义,六府”(金、木、水、火、土、谷)、“三事”(正德、利用、厚生)和“三物”(六德、六行、六艺)?

“道长,是个灰色带着豁口的盘子。”儒服老者思索了半天,最后支支吾吾道。

在儒服老者眼中,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盘子罢了,无什稀奇之处。

“是吗?”

李明达看向手中的淡白色的正方形盒子,浇满蜜汁的甜水鸭静静地躺着,微微热感透过掌心传递到身体上。

这塑料盒它不隔热呀!这癔症是越来越严重了,圆的盘子都能看成正方体。

“老丈,最后一个问题,答对,这鸭腿就是你的了。”李明达说罢,还好心地将鸭腿举近了些,用袖子扇了扇风,好让气味更散的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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