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秦岳被护卫绑了,这会儿正被押去给一个叫“苏曜”的人盘问。

她不该在这,她分明还在尼姑庵中,刚换上的被褥是湛蓝色的,干净舒服,皂荚的香味也很好闻,可为何会帷天席地醒在这处庭院中?

彼时她睡眼惺忪,周遭绿意森森的晃着眼,她顶着浆糊脑袋,就要以为还在梦中。忽然一声大喝,惊得人三魂丢了七魄,连带着身子都微微颤了一下。

“什么人!”

秦岳回头看去,见是两身着轻甲的男子,许是院中护卫,他们握着腰间佩刀朝她小跑而来。两人转眼就到跟前,二话不说就将她从地上架了起来,那力道大得很,捏得手臂一阵阵的疼。

这不对……方才她已被惊吓,缘何还不见梦醒,以前偶尔梦惊,即刻就会醒来,可此时为何……一股惊悚感自秦岳背脊蔓延了而上。

正失神,一个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发生了何事?”

秦岳寻声看去,见几丈开外的廊下现出一男子,男子遥遥的站在那,也不过来。

“二爷”,两护卫一面向男子行礼,一边齐声唤道。“我二人巡逻至此处,发现了这人。”

男子听罢,方才迈下阶走了过来。他穿过层叠的绿意,还碰落了枝头残花,待走近后,眼神先是轻飘飘的落在秦岳身上,然后温声问秦岳:“你乃何人,在此处作甚?”

男子虽着劲装,一身利落的模样,可眉眼却露着隐隐笑意,融在晨曦朝露里正显得温润如玉。

看着此人和善,秦岳也就诚恳答了,说自己是京郊聚仙镇人士,现暂居于城外的慧清庵内。

男子听罢,扯出个笑,依旧温和,说的却是“胡邹”二字。

秦岳眉头微蹙,想她虽是避之不答“在此作甚”,可也老实说了“乃何人”,为何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断她“胡诌”?

男子似无心多问,侧身要走,道:“苏曜回来了,他既闲着无事,让他问去。”

秦岳如此被人绑了,心中难免惶恐,可又不得不思考怎的成了这般景象,昨日之事便从脑海中迸了出来。

昨日据黄历“易出家”。上午慧明师太出门讲佛去,晌午时分回了庵里。午后,天青欲雨,狂风大作,不多时倾盆山雨就落了起来。秦岳换了小尼为她准备的僧服,申时三刻,跪于庙内大殿,慧明师太为其诵经,庵中老尼为其剃度。

那老庙年久失修,经这狂风暴雨的折腾,掀了瓦片,漏了窟窿,淋了菩萨。老尼吩咐了小尼快去从灶屋取了锅碗瓢盆接住这豆大的雨滴,自己则继续为秦岳剪发。发丝簌簌的掉,眼见长发只余寸许,只需剃去。此时忽见大雨中冲出一白发老爷爷,他带着一身水汽跑进庙内大喊“停手”,紧接着一把将秦岳拉起,止了这剃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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