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序一直讲到回客房休息,讲得算非常仔细了,加上他的一些修饰,其他人听得入迷,都不忍心打断。除了中间,唐展拍碎桌子的时候打断过一次。
张铎问程昭序道:“良脚羊就那么好吃?”
程昭序道:“你还不信?早知道我就带点回来给你尝尝了”。
张铎道:“我不吃,你知道良脚羊的是什么吗?”
程昭序道:“不知道啊!”
张铎道:“你心可真大,不知道你就吃,常主事,你知道吗?给补充一下?”。
常在礼还是一幅木木的表情,道:“良角羊,大致有三种类型,老瘦男子廋词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为‘不羡羊’,小儿呼为‘和骨烂’,统称良脚羊。
程昭序道:“他喵的,常在礼,你不早点告诉我,哕……”。
常在礼两手一摊,表示无辜,还是一副木木的冷漠道:“我看你吃挺香,再说这东西也没毒,我就不忍心说!”
程昭序道:“他喵的常在礼,你怎么不吃,哕…….”。
常在礼道:“我很早以前吃过,现在不想吃了,程大人,别哕了,昨晚吃的,早消化干净了。哕出来也是张大人今天招待的东西。”
程昭序道:“他喵的常在礼,我先去一趟茅房!”。
常在礼委屈道:“昨晚经过庭院时,你问他们干啥子,他们说考尸的时候,你也没什么大的反应。我还以为你是无所谓的呢!”
“考尸?哕……他喵的,常在礼!”
张铎对程昭序道:“好了好了,说正事吧!给彭金送钱送粮,这就是你的退敌之策?”
程昭序又已调整好了心态,很自信道:“怎么样?还行吧?”
张铎道:“彭金如果收了钱粮,继续来攻怎么办?”。
程昭序道:“又不需要你出钱粮,与你也没什么损失吧,你只需要配合我,把从金陵来的物资送到就行了!”
张铎沉默了,大家也都没说话,气氛就显得有些尴尬,因为每个人都清楚,要满足彭金提出来的那个附加条件。就是要把那个一言不发,表情淡定的李愚卖掉才行。
另四双眼睛的目光都落在李愚身上,似乎在说:“我们要卖你,你倒是表个态啊?说说你的感想”。只有唐展一脸怒容喘着粗气。
此时,程昭序的预计几种可能的情形是这样的。
第一种,这个叫李愚的年轻人下跪求饶,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的请求别把自己交给彭金。求自己再去和彭金谈判一下。
第二种,这个叫李愚的年轻人奋然起身,骂不绝口,直到被侍卫架出,等待处理。
第三种,这个叫李愚的年轻人做殊死抵抗,有如困兽之斗,意图逃出生天,然后被控制。
反正结果都差不多,程昭序就想着等这个环节结束后,张铎拍板决定。然后,好早点回去休息,毕竟赶路劳顿,今晚又讲了那么多话,口干舌燥,喉咙生烟,明天还要起早去匆匆拜见恩师后回金陵。
岂料,这个叫李愚的年轻人居然拍起手来,“啪,啪,啪”。
哦,原来还有第四种情形,这个年轻人吓疯了,拍手,跺脚。果然,还开始笑了,大笑不止,笑得那么开心,那么肆无忌惮,那么没心没肺!
程昭序忽然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有点儿可怜,恻隐之心在零点零一秒的时间里动了一下,就那么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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