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吃得心满意足之余,不禁对潘贵交口称赞,这潘贵服务太周到了,他迟迟得不到升迁的原因,应该不是他长相,更加不是他做驿丞不够称职,相反,正因为他太称职了,天生就是做驿丞的料,但凡接受过他周到服务的,以后可能还要去清流驿的人,谁又希望他升迁呢?大概都希望他永远做这个驿丞。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以后若听到有人抱怨说:“我做得这么出色,这么称职,为什么得不到升迁提拔呢?”,就不必太过奇怪了,答案也许就是他太称职了,就像潘贵一样,自己是不明白的,更不会有人好心去提醒他。
倪晖令董大分部十七个好汉,布哨的布哨,休息的休息,芽儿自去马厩洗刷,保养马匹。积善堂只剩下李愚,唐展,倪晖,董大四人。
唐展道:“在太守府,张铎召我前去,说收到金陵加急信,要求带李记室前往金陵,待物资,钱粮筹备完毕,一同送至濠州彭金处。明日金陵便会派人来接,张铎命我随同押送!”。
倪晖道:“将愚弟送至金陵,张铎正求之不得,他既不出钱,又不用出粮,只需卖一个李记室给彭金,便可保滁州一时安宁!”。
李愚道:“此亦正和我意!”。
倪晖道:“我相信愚弟你已有打算,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地方,尽可吩咐!”。
李愚道:“我本忧虑,离开滁州这几天,芽儿独自一人,放心不下,今有倪大哥庇护,我此行无忧矣!”。
倪晖道:“让董大三兄弟陪你一同前去,多些人手,有个照应,保护芽儿,剩下的弟兄足以应付!”。
李愚起身道:“承蒙倪大哥如此信任李愚,此行虽险,我必将保董氏三兄弟无恙,安全带回来见你。”
倪晖起身,看着这个俊秀不失英武之气的年轻人,少言语,而言必有中。
在身长八尺的倪晖面前,不显高大的身躯,似乎有种难言的力量,这种力量的来源又深不可测。那闪烁着睿智且无畏的目光,具有无比的信服力。
倪晖心里忽然间有种假设,若与此人为敌,加上身边这个身背饮血宝刀,武艺超群的唐展,那是多么可怕的一对组合,再加上董氏三兄弟助阵,更是如虎添翼。他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居然为彭金的处境担心起来了!
“公子放心,我兄弟三人出发后,一切听李记室调遣,去那濠州会一会彭金!”。
“嗯,我知你三人的能耐,但凡事仍需小心,万不可轻敌大意,像今日遇到唐都头这等高手,便在意料之外了吧!”。倪晖嘱咐道。
董大对着唐展一笑,然后抱拳回道:“公子嘱咐,董大谨记!”。
“来,干了这杯,祝你们马到成功,干!”。四人举杯,一饮而尽。
此时听得暮钟之声响起,唐展道:“明日不知何时金陵来的人会到,我先回去准备。”
李愚道:“唐大哥早点回去休息,明日人多,又有二十坛酒,必乘驿船前往金陵,你路过城西门,告知邢五一声,明日一起在清流驿汇合。”
“好,那我先告辞!”。唐展走后,李愚安排倪晖,董大在厢房休息,一夜无事到天明。
只是半夜里,憋了一天的暴雨,终于降下,天地都被雨水充满,李愚将芽儿身边的被角轻轻掖好,这么大的雨声也没有将她吵醒,熟睡得像婴儿一般。芽儿的生活本该如此,李愚岂能忍心芽儿再受这半年来的那种担惊受怕,也不知她多少次于梦中哭醒,一想起来就让李愚心碎。
他起身站在积善堂前,看着浓重的云层中,不时的有亮光闪现,伴随着遥远的“轰轰”闷雷之声,像是一个呐喊之人被捂住了嘴巴。但谁又敢小视这天雷的威力呢,终有一日,我李愚也能如这天雷,发出石破天惊,震耳欲聋的巨响吧!
雨水疯狂的拍打着石阶,水珠飞溅,廊前悬挂的灯笼不时的摆动,灯光晃动出屋檐下一块块白色的水帘。
“好雨!”,李愚赞道。
清晨,雨未停,董二董三披着蓑衣飞奔入积善堂,未及脱下,董二急道:“倪公子,从远处来了三十余骑,朝这边急驰而来!”。
倪晖道:“董大,布置人手,小心戒备,准备应敌,董二董三,前去街口拦问。务必小心!”
三人领命,各自出去。此时,李愚身上多了一个和唐展同款的皮囊,穿云弓就装在里面。
站在积善堂门口处的李愚,倪晖,看着宅院大门口。过不多时,随着一阵马嘶鸣声,大门之外出现一众人马,马上之人虽然穿着蓑衣,戴着斗笠,从面容神态上看,像是军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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