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旁两人的神情言语,李相元突然意识到在自己走的这些年里,家族内部的变化应该是非常大的。

不说别的,这三元宗可是南华府唯一一家有金丹真人坐镇的大势力,宗门总部位于府城治所,南华府下辖四县之地的势力以往对其可都是毕恭毕敬。

可看如今局势,李家竟隐隐有挑战三元宗执牛耳地位的想法,只需稍稍推敲,这其中透漏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通过李昭乐这种家族年轻子弟的言论,可见家族开设的学堂已经在向后辈子弟隐隐约约地灌输这种思想理念了。

再加上七哥李相晚的神情和一路上李家战备力量的增强,只怕此事已经通过了李家族老会的同意。

这件事情不禁令李相元感到喜忧交加,喜的是家族力量这些年一定是飞速膨胀发展,以至于如今有了敢跟一府霸主三元宗叫板的胆魄和实力。

忧的自然是家族要面对的沉重压力,这三元宗在南华府开宗立派将近三百年,这么多年的发展下,三元宗自身便已经成为了一个庞然大物。

下辖四县与其关系密切的附属势力更是多如牛毛,彼此之间形成了盘根错节的复杂利益绑定关系。

李家虽说在沧县站稳脚跟已经有七八十年了,但是要跟这种庞然大物斗争,难免令人感到心忧。

毕竟像这种你死我活的势力争斗,失败者的下场绝对是惨不忍睹的,李家若是败了,家族必有倾覆之危,血脉断绝也是大有可能。

“家族这是决心要与三元宗斗一斗吗?这么重大的决定族老们都同意了?”回过神来,李相元斟酌了一会,向旁边的李相晚连声问道。

“嗯,家族内部如今确实是有这种苗头出现,族老们目前还在统一意见,不过这些年我们李家的家族势力发展膨胀的非常快,大部分的族人和长老们冒险主义的倾向非常大,战争只怕是不可避免了。”

李相晚面带忧色,颇为纠结的吐露出了这番话。

“行了,七叔,你怎么尽在这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我们李家如今光是摆在明面上的筑基修士就有七位,这还没算上已经退隐的业字辈的太上长老,我们李家怎么就不能和那三元宗斗上一斗了!”

顿时,年轻修士李昭乐在一旁不服气地叫嚷起来,开始如数家珍的一一列举出李家诸多筑基修士的尊名。

此时,李昭乐一脸与有荣焉的骄傲神情,他作为家族的一份子,显然是在为家族的强大实力而感到自豪。

不得不说,李家学堂的家族教育还是非常出色的,至少在家族归属感和荣誉感这方面做的相当不错。

但是通过李昭乐的这一番话,李相元也不难看出家族上下渴望战争的声音有多大。

李昭乐作为昭字辈修士的领头羊之一,他的想法基本上代表了很多年轻修士关于家族未来发展的意见。

看着一旁李昭乐脸上的兴奋神情,李相元望着身侧的同辈修士李相晚,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禁发出苦笑。

通过刚刚的一番眼神交流,李相元知道李相晚的心情恐怕与自己相同,应该说绝大多数李家的相字辈修士想法都与李相元相同,那是一种无比纠结的感觉。

李相元即为家族成功后的繁盛景象感到期待和颤栗,又害怕失败后会遭受到灭族惨祸,心态可谓是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这听上去确实算不上什么好词,但关系到家族十几万族人的生死存亡,由不得他们不犹豫再三。

不同于李昭乐这种年轻人所持有的乐观主义态度,像是李相元和李相晚这种在外历练多年的修士,他们在外处事多年所累积的经验更多,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有信念就能做成的。

这在伟力归于自身的修仙界就体现的更明显了。

势力的强弱对比、时机的等待蛰伏、家族资源的储备、家族修士的动员乃至运气的好坏等等,这些都是事情成败的关键影响因素,决策者必须要经过缜密的考虑后,方能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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