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的早晨,天空被厚厚的云层覆盖,太阳无迹可寻。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味道,让人感到一种沉静的氛围。靠山屯的义地中一座新坟前,一个人影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后,郭毅就转身离开了这里。他还有事要做,自己竟然‘死了’一个多月了,急需要填补这中间的信息空白,至于人选,郭毅目前能信得过的只有郭青。
郭毅来到了以前和郭青一起上学的大路旁,他静静的站在路边等待着,他的气质已经发生了改变,心性更加沉稳。
郭青自从落榜后还是每天都会去何夫子那里上课,因为他不想闭门造车,学习一定要和人交流才可以,自己可以学习他人的见解和思考方式。
郭青早早的吃过早饭,就告别了爹娘。走出家门,郭青看了一眼郭家的小院,他的心情沉重了一分,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快步上学去了。
郭青仍然按照以前郭毅陪他时养成的习惯,自己一个人边朗诵经义边走路上学。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天空中阴阴的,但估计不会下雨。
“青哥~”
郭青听到这个声音一愣,语调虽然有些变化,但是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了!郭青立马站定朝声音来源看去,就看到了那个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石头~”
郭毅站在路边的树荫里,听到这激动的声音,神情一愣,转而便恢复自然,笑着说道:
“青哥,你是要去上学吗?”
郭青快步跑到郭毅旁边,来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好几遍,才最终确认这就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人!连忙关心得问道:
“你~知道大伯和婶婶的事情了吗?你去哪里了,村里人都说你死了……”
郭毅闻言脸上的表情一肃,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了,我昨晚去看了我爹娘的墓。他们说的是真的,我确实死过一次。”
郭青闻言,大吃一惊。脸上疑惑的问道:
“那你怎么活过来的?大伯和大婶还能活过来吗?”
郭毅闻言一愣,怔怔的看着郭青,好久才充满信心的说道:
“可以,我一定会让爹和娘活过来!不说这些,我需要问你一些事。”
郭青立刻点了点头,说道:
“你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郭毅向郭青仔细询问了,自己究竟死去了多长时间?父母的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镇上有什么变化?等等疑问。郭青仔细回答着郭毅的每一个问题。将镇子上这段时间的事情也都说了一遍,着重的说了何夫子在郭毅的父母去世后,竟然哭着说是自己害了他们的事。
郭青觉得何夫子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那么失态的哭喊着说出来。
郭毅闻言眼眸一缩,他没有想到何夫子竟然知道些许内情。看来自己除了要去找南山县令探听内幕之前,应该先去何夫子那里探听一些消息。
郭毅拍了拍郭青的肩膀,语气沉重的说道:
“青哥,我还活着的消息,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有一件事要去做,这可能就是咱们的最后一面了,你要保重,切记不要对任何人泄漏我的消息!”
郭青重重的点了点头,凝重道:
“我死也不会对任何人说!”
郭毅看着郭青的面庞,对着他笑了笑,然后银光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郭青愣了一瞬,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郭毅真的走了,他才叹了口气,步履沉重的向着镇上走去……
郭毅站在树梢上目送着郭青离开,他又转头看了看靠山屯,自己的家没了~
一座占地面积不小的砖瓦小院中,一名花信年华的小姑娘正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望着手里的木头小鸭子发呆。郭毅快速的从墙沿上运起功法化作一道银光进入书房,郭毅虽然感激何佳慧对自己的帮助,但自己既然已经死了,就没有必要再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
郭毅隐在房梁上的暗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朗朗读书声,他静静的等待着时机,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耐!
何夫子正在学堂里教课,他需要用这种忙碌的方式来麻痹自己,才能让自己的愧疚之感不将自己吞噬。在忙碌了一上午后,他疲惫的回到了前院的书房,刚坐在椅子上坐下,何佳慧就给他送来了饭菜,何夫子谢过女儿后,就让她出去了。
郭毅看着何夫子静静的发着呆,快速闪身到了何夫子身后,捂住了他的嘴,轻声说道:
“夫子,请恕学生无理!您不要出声。”
何夫子被人从身后突然捂住嘴巴,吓了一跳,刚要反抗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立马点了点头。
郭毅放开了何夫子的嘴,然后轻声说道:
“夫子,我父母是怎么死的?”
何夫子闻言马上泣不成声,似乎是要向郭毅哭诉一番。
郭毅立刻沉声道:
“何夫子,你最好长话短说,我的时间不多。”
何夫子闻言立刻止住了,哽咽道:
“我到县衙准备给你伸冤,奈何他们不理会我,后来我就遇到了你爹娘,他们正在县城为了你的事情奔走,后来我帮他们出了一个主意,让他们到府城告状或许可以洗刷你的冤屈,于是帮他们写了状纸。后来他们出了事,我觉得可能就是那份状纸害了他们。”
郭毅闻言一愣,眼色一寒。沉声问道:
“他们去府城告状了?那座城叫什么?”
何夫子看着郭毅充满杀气的脸庞,觉得他是那么的陌生,轻声道:
“东阳城,距离这里大概五十余里路。而且,我怀疑导致你们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是冯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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