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天总是寒冷的,热辣的白天或许没有使你感受过这一点,然而一旦到了夜晚,四周便沉寂下来,好像你来到了一片废墟。

是的,上炎城的屋子经不起火的灼烧,白天,城主所巡视之处,便为他们带来温暖,夜晚,离开火焰,他们只能缩进自己的被窝里,不能工作,不能学习,也不能讲笑话,他们只能保持睡眠,驱逐内心的暴躁。

是的,这也是约定的一部分,下炎城负责销毁一切武器,而上炎城则打造一个绝对温和,幸福的城邦。在这里,没有区别对待,没有恶语相向,没有竞争,没有愁苦,你若问哪里是通往伊甸的路,那么只会有人邀请你坐下讲述一个昨天发生在花园里的幸福小故事。

我的大脑仿佛在这里停止了思考,因为幸福的终点已经不再需要思考了,思考是透露出痛苦的良药,也是将你拉入痛苦的蛇。

然而,一丝寒风总算吹醒了我,我并不想去某个地方借宿一晚然后被盛情款待。我觉得如果我真的到了一个幸福的终点,但我却还没有死去,那就意味着这里有一些问题。活着就是为了解决痛苦的,这里还有什么痛苦我没有发现。

风越来越大,穿过巷道的风似乎总能发出神秘的曲调,那是一种呐喊,让人呼吸不畅。但是我却突然意识到,这种呼吸不畅不仅是因为拉扯的风,而是因为有人用弦抵住了我的脖子,而我却丝毫没有注意到。

“我跟随风而来,带来风之子的讯号,你不该在此处浪费时间,扒下这里尊王的可怜面具吧,他们早已分崩离析,若要真正的温暖,只有纯粹的火焰……燃烧殆尽之后,才有你想要的,才有那位大人要的……”当这位少年的声音响起时,我感到四周的疯仿佛也停滞了一般。我无法转动脖子,我知道,只要我动一下,一定会马上身首异处。我确信我应当有一些作为外来者的能力,但很显然,这位来使的痕迹过于跳脱,每当我试图捕捉他的踪迹时,他便马上躲闪开,捉摸不透,却总是存在。忽然,寒风再次钻进我的衣领,我便知道他离开了。

看起来,这位来自风之国的信使似乎在引导我做一些事,这样也好,省的我苦苦琢磨了。

这样看来,这里确实已经存在太多假的东西了。火焰燃烧后的琉璃装饰使得整个城镇晶莹闪耀,但在夜晚,却只是灰色的拓片。包括那个圣坛,失去了光芒的装点后,它只剩下了朴素的白,那位弓箭手曾在那里落下。我想我找到方向了。

靠近这里不是难事,夜晚所有人都在好好睡觉,所有的坏情绪都必须在睡眠中化解,绝不能带到现实中来。

走进这个圣坛旁,我才发现它并不是一个规整的圆,从背面来看,它似乎像一个号角,像一个巨大的嵌在地里的……贝壳。

圣坛的开口处发出幽幽的轰鸣,我猜是因为穿堂风的缘故。金属燃烧后的残渣被丢进这里。我想起那个直接跳进去的弓箭手,他是怎么做到的?

忽然我听见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锤子的敲打声。正是来自下方。

忽然,一只手伸了出来,接着,一个脑袋弹探了出来,银白色的光芒瞬间点亮了洞口的漆黑。是她!

“你怎么在这里!”比起疑问,更多的是能再见到她的喜悦,不知为何,此刻所有的问题我都可以视为一场游戏,与她一同戏耍,她就是有这样神奇的力量,在她面前,我甚至想将幸福也抛之脑后。

她露出清澈的笑容,说道:“怎么了,再见面这么感动,你不会要哭了吧!”

她笑着摇了摇头,探出半个身子向我伸出手。

“快下来吧,可怜的小青浦已经在下面呆了很久了。”

下去?我疑惑地向下望,她仿佛站在虚空中,我实在找不到路在哪里。

“不相信我?拜托,我可是最强的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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