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官家还能想到这种办法来筹钱。”黄鼎苏看着东华门那边的喧闹:“官家此举也算大义,去年我来大梁时有幸进入大内,那时官家对他那些鸡犬十分珍爱。没想到一年之后为西南前线,官家舍得忍痛割爱。”

“呵呵,儿戏,若不是一年前那次出兵,小小西南叛军何足道哉。”高宽举起酒杯敬了对面的黄鼎苏一杯。

黄鼎苏举杯喝了一口,“高兄,在下以为不然,西南之乱不可小视。

自开春以来不少叙州、泸州人沿江而下到江宁做买卖,在下从他们口中得知西南之乱牵扯乱民越来越多,自开春以来如野草蔓延,如今少说有二三十万乱民,而且一天比一天多。

安抚使出兵接连失利,官家派去的监军使也被叛军杀了。”

“什么!监军使被杀!”听到此话,众人都震惊了,包括高宽自己。

因为大梁的消息只在枢密之中还未大范围传开。不过消息自西南到大梁,需要从长江往东,再沿汴水向北,所以江南一带先得到了消息。

在场众人无不皱眉,神色紧张。

“这么说,西南之局刻不容缓。”尹崇徽皱眉。

“嗯,所以官家也是无奈之举了。”黄鼎苏打开手中折扇,“这大概是几年来最大兵戈,我听说前线不利是因安抚使贸然出击。

西南安抚使西北人,他在西北打仗或许还行,可到西南则水土不同,言语不同,战法也不相同,自然难以取胜。”

“那也是官家选的人。”高宽不快的说,“这些事也不能全往安抚使身上推脱。

西南若失,天下大乱……”

黄鼎苏一笑,没再过多纠缠,此话题,而是说到风雅之事,诗词歌赋上去了。

又说起三月十五计相宴会等。

那边皇家鸡犬卖得很快,很多人并不是真冲着东西来的,更多是想在天子和开封府尹等高官面前露个脸,留个人情。

“时候不早,恕在下告辞,来日再叙。”不一会儿黄鼎苏起身,与高宽行礼送别,对方一直送他到了楼梯口。

.......

下了楼梯,柜前结了账,黄鼎苏带着身后两个随从向楼外走去。

路边早有马车在等候,车夫无聊和几个随从在路边老柳树下遮荫说话,见他们过来连起身准备好车马。

“高宽似乎对官家颇有微词啊。”黄鼎苏似自言自语的说。

他话音才落下,身后戴着斗笠面纱的随从之一上前,“官家把他的未婚妻召入大内,他当然有怨言。”开口居然是是好听的女音。

随后戴着斗笠的随从跟着黄鼎苏上了马车,摘下斗笠面纱,露出少女的脸庞。

“小妹何必躲躲藏藏,多麻烦。”两人并排坐在马车里,放下窗帘,少女正是黄家的女诸葛,妙明郡主黄妙一。

“省得麻烦。”黄妙一轻轻用手扇了扇风,脸颊透红,“官家或许真是为了充盈内帑吧。”

“那干嘛花五千两冤枉钱,野到不了西南将士手里。那可不是小数。”黄鼎苏对妹妹道,这时马车也缓缓动起来,外面嘈杂声小了不少。

“以备不时之需,官家年轻冲动,喜怒难测,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花五千两,至少在官家面前留一个名字,以后说不定就有用处。”黄妙一道。

“小妹说的都有道理,谁叫你是女诸葛呢。”黄鼎苏哈哈一笑,自三年前起,家里许多事小妹都能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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