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学生活丰富多彩，国庆节中文系组织了歌咏比赛，李凯虽长在农村，小时候没怎么上过音乐课，可天生一副好嗓子，在卫生间洗澡时总要哼上几句，被同学们戏称为“走廊歌星”，这回更是带头起哄让李凯参加。李凯怕唱不好丢人不愿参加，最终架不住同学们再三激将参加了比赛，经过两轮预赛，全系20名选手脱颖而出进入决赛，李凯也顺利进入了决赛。

李凯参赛沈微自然会来，当主持人报出李凯的名字后，李凯稳步走出，先是朝台下的同学们鞠了一躬，然后目光停留在沈薇身上，面带微笑：“今晚我演唱的歌曲是《选择》，这是一首情歌对唱，我想邀请一位女生和我一起唱，她叫沈微。”台下的沈薇一脸愕然，显然之前，她没有准备，随着同学们的掌声和呐喊声，沈微走了上台，李凯牵着沈微的手，两人开始合唱。虽然之前沈微没有准备，但这首歌曲是沈微一直喜欢唱的，两人在台上表情自然，可谓珠联璧合、天衣无缝；他们很快投入情感，将歌曲演唱得缠绵悱恻，台下掌声和呐喊声不断，演唱获得了同学们的高度认可。李凯参加这次比赛就是想给沈微一个惊喜和浪漫，至于能不能拿名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微开心。李凯和沈微同台亮相成为中文系乃至全校的美谈，演唱完后，同学们都围过来和李凯、沈微说话；沈微挽着李凯的手，悠然自得地淘醉在同学们羡慕的眼神里。没想到的是李凯居然获得了第一名，当然功劳也有沈微一半。离场后，两人肩并肩手牵手向书香苑走去，一句接一句地说着话，醉心于空气的清新之中。李凯仿佛看见沈薇的眼睛在沉醉的夜色之中，闪耀着令人心醉的光泽，如同天边的星星一样，闪闪发亮。“真是的，怎么不提前跟人家说声？也好让人家有个心理准备。”说话时，沈薇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双眼升腾起似烟似雾的朦胧神色，如一个旋涡，直勾勾地看向李凯。“我要是提前告诉了你，就不惊喜了，更不浪漫了。”沈薇飞了李凯一眼，幸福地把头靠在李凯肩上，李凯的心猛然收缩，几乎停止了呼吸，他搂着沈微：“微微，我之所以参加比赛，就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沈微停下脚步转身抱着李凯，两人无声无息拥抱住一起，好像忘记了时光的存在，他们吸吮着彼此的气息，聆听着对方的心跳。沈薇仰着头迎李凯激情狂吻，两人吸吮着，搅动着，紧紧地抱在一起，要不是环境所限，他们定会有更疯狂的事发生。沈微和李凯缠绵到夜里十一点多才回到宿舍，她以为同学们睡了，沈微轻脚慢步走进宿舍，苏晶晶从铺上起来，她把沈微叫过来坐在铺上：“微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老实交待，是不是跟某人干坏事去？”听苏晶晶这么一说，郭芳、崔芙蓉、张晓丽等齐声问到某人是谁？沈微都不好意思说，苏晶晶大声叫道：“某人姓李名凯，九四级中文系高材生。”郭芳道：“好哇！微微，谈男朋友都不告诉我们，罚你周末请我们看电影。”接着郭芳、崔芙蓉、张晓丽你一句我一句批斗沈微。“好，周末请你们看电影，行了吧！”“我告诉你们某人很狡猾，上回气到我了，有机会你们帮我出出气，微微不许背叛我们，听见没？”沈微点了点头洗漱去了。

周四沈微买好了电影票，准备送去一张给李凯，被苏晶晶、郭芳拿走了，她们要李凯亲自到宿舍来取。吃了晚饭，李凯去了沈微宿舍，敲了敲门，一女声：“请进！”李凯一推门，有两个塑料袋包裹的水球，从天而降落在李凯头上，弄湿了李凯全身，苏晶晶和同学们欢呼大笑，李凯才回过神来，他知道是苏晶晶搞的恶作剧，可为时已晚。沈微走过来，用毛巾给李凯擦了擦，这时苏晶晶走过来将电影票塞给李凯：“某人喜欢我们家微微，就要接受我们的考验。”李凯接过电影票抱一下沈微：“谢谢！我随时接受你们的考验。”沈微让李凯赶紧回宿舍换衣服，小心着凉；李凯坐下来要和沈微的宿舍同学熟悉熟悉。在欢声笑语中，不一会李凯就好像和同学们很熟悉了，除了苏晶晶爱跟李凯较劲，其余的同学都满欣赏李凯的。从此李凯的优秀形象树立了，苏晶晶也就没再跟李凯较劲了。周末李凯借口有外校同学来，没去看电影，他把电影票送给了王海军，想给王海军创造机会，好追到苏晶晶。天随人愿，周末天气突然变凉了，在电影院苏晶晶冻得直打颤，王海军就将外套脱给苏晶晶穿，一开始苏晶晶不好意思穿，过了一会，苏晶晶冻得坐不住了，王海军就再把外套脱给苏晶晶穿了。看完电影回到宿舍，苏晶晶还是感冒了。第二天没去上课，王海军知道后，就买了感冒药和零食去看苏晶晶。苏晶晶感冒四天没去上课，王海军就陪了苏晶晶四天。等苏晶晶感冒好了，两人也就进入热恋之中了。九十年代初，人们生活还处在温饱阶段，李凯家乡在贫困的大别山老区，当地的富裕标准以万元为标杆，今天李凯能有学上，可想而知父母该付出了多少辛勤劳动和汗水。如今李凯以长大成人，除了学费和生活费，总不能谈女朋友也要花父母的血汗钱吧！于是，李凯决定做家教挣补用，为了不想让沈微知道，他就骗沈微说，近期系里组织活动要撰稿，没有时间陪沈微，沈微也就信了。艾琳和李凯是同班同学，听说艾琳一直在做家教，李凯就找艾琳了解情况，两人约好周六去市里联系生源，周六一大早，李凯骑着艾琳的自行车带着艾琳去市里了。他们到了百花公园，看见有不少同学垫着一张纸坐在地上，面前摆着“家教”两个字正在等生源联系，李凯将自行车放到一边和艾琳加入队伍当中。上午九点的时候，李凯联系了新阳院家教，正好和清明庄艾琳家教顺路，联系到了生源时间还早，艾琳要李凯陪她逛街，李凯义不容辞地陪艾琳逛到吃午饭，请艾琳吃了碗刀削面。在回去的路上，李凯说：“艾琳，我没自行车，正好家教咱俩顺路，以后家教，我就骑你自行车带着你去。“好，没问题，不过，李凯，你总是少不一辆自行车，要不我带你去二手自行车市场，买一辆吧？”李凯摇了摇头：“不急，等我家教挣到钱了吧！”

艾琳会意道：“嗯！对了，李凯，你女朋友不有自行车吗？你可以骑她的。”“我做家教，不想让她知道，你要不想和我一起，就算了。”艾琳坐在后面轻轻地拂了李凯一下：“讨厌，人家不是不想和你一起，人家不是怕你不方便，那以后做家教，你就带着我去，做完后，你再带我回来。”“好，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请你看电影。”艾琳伸出手和李凯拉了个勾。其实艾琳长得跟沈微一样漂亮，只是没沈微会穿衣服有气质，喜欢艾琳的男生也有不少，可就是没有让她心动的，在艾琳心里，李凯才是她最喜欢的男生，遗憾的是李凯已经有女朋友了，艾琳也就没有别的想法，她只不过是喜欢和李凯在一起，跟李凯做了一个星期家教，艾琳也变得会穿衣服了；再见到艾琳时，李凯眼睛一亮，发现艾琳真的很漂亮，两人心照不宣地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终于等到周末没做家教，李凯本想带沈微出去玩，可艾琳非要李凯陪她看电影；之前李凯说过，请艾琳看电影一直没兑现，如今艾琳都主动提出来了，李凯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陪艾琳看电影。看完电影，艾琳拉着李凯陪她逛街，难得周末没做家教，陪了艾琳一天，晚自习李凯去了外语楼找沈微，见李凯来了，沈微急忙将放在座位上的书收起来：“我想这两天，你该来找我了，所以给你占了个位。”李凯坐下来瞅了瞅沈微：“微微，我没来找你，你没生气吧？”“你有事没来找我，我不生气，你要是没事不来找我，我肯定生气了。”本来李凯还在犹豫该不该告诉沈微，他看电影去了，听沈微这么说，李凯就没再想告诉沈微，他将家教的事一直瞒着沈微，不过除了做家教，课外时间李凯都会和沈微在一起，沈微也就没想到别的什么了。天冷了，艾琳给李凯买了一对手套。数日来，两人同去同归，李凯做家教的时间总会比艾琳晚些，不管刮风下雨，艾琳都会等着李凯。日久生情，点点滴滴中两人流露出爱的情愫，可艾琳怎么都替代不了沈微在李凯心目中的位置，两人也只能保持友情之上。王海军一夜没归，第二天上午李凯在教室见了王海军，王海军一脸兴奋地把李凯叫到一边：“哥们，祝贺我吧！”“怎么你小子得手了？老实交待，昨晚去哪了？”王海军摇头晃脑，压抑不住地兴奋：“哥们，我昨晚把苏晶晶给拿下了。后来者居上，你别看我起步晚，如今我比你提前完成任务。”“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拿就拿下了，还什么提前完成任务？上课了，不跟你说了。”

听了王海军调侃，青春期的李凯一上午都没听进课，心里如开了五味坊，有些酸、有些麻、有些辣、有些甜、有些咸。要不是因为做家教，说不定我也早把沈微拿下了，一个欲望在李凯脑海产生了……一天下午李凯做完家教回来，兴冲冲地去了沈薇宿舍找沈薇，见到苏晶晶时，李凯将苏晶晶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晶晶，你越来越漂亮了，这都是王海军的功劳。”苏晶晶没听出来李凯话中有话：“谢谢！某人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这都是我们家微微的功劳。”“好了，你俩别贫嘴了，微微快跟李凯走吧！”“郭芳，要不咱们一起吧？”“我才不跟你们一起，当灯泡呢！”“李凯，你怎么不叫我一起？”“你有王海军，叫你你也没时间呀！”说完，李凯牵着沈微就走了。来到明真街，李凯牵着沈微直奔杨家小炒，平时沈微总想来，李凯嫌太贵，没带沈微来。不是李凯舍不得为沈微花钱，而是他不愿花父母钱，如今李凯做家教挣钱了，想补偿补偿沈微，他点了三道沈微爱吃的小炒，沈微以为是什么节日给忘，就问李凯，李凯沉默了片刻，就对沈微笑了笑：“今天是咱俩认识一百一十三天，当然要庆祝了。”沈微算了算：“还真是的，有什么讲究吗？”“一心一意，三生三世。”“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们那里的规矩，你哪里知道？”“真的呀！来来，李凯咱俩碰杯，我要你一心一意，三生三世爱着我。”李凯端起杯，点了点头，跟沈微碰了一下；李凯这么编，沈微还真信了。接着李凯从兜里掏出一支花夹：“微微，送给你的。”沈微接过花夹：“嗯！这不是上回，我在丰源商场看见的那个花夹吗？”李凯点了点头：“嗯！是的，那时我没钱，说不好看，没让你买，我想有钱了，就买给你了。”沈微握着李凯的手：“傻瓜，你没钱，我有钱呀！干嘛说不好看？”“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没送过礼物给你，看你喜欢，就买给你了。”沈微夹了一块肉喂李凯：“傻瓜，奖给你的，以后不要你送我礼物，要你爱我，天天陪着我。”李凯一边吃一边点着头，沈微突然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李凯，这都月底了，你哪来的钱请我吃饭，还给我买花夹？”李凯本想说他做家教挣的钱，怕说了沈微不让他请吃饭，拿了礼物会心酸，于是，就骗沈微说，他爸妈提前给了他一个月生活费，额外多给了他两百元改善生活。沈微知道李凯爸妈每月给他只有三百块钱的生活费，勉强地也就够吃饭，既如此，李凯这笔开销已给家里带来了经济压力。难得的是出生在省城，条件优越的沈大小姐沈微，从未嫌弃过李凯的出生。吃完饭，星空灿烂，李凯和沈微手牵着手漫步在街头。浓密的树叶将路灯遮得更加严密，微弱的灯光，弥漫的夜色，激情荡漾的年龄，他们走到无人角落，李凯抱住沈微就吻，这一吻，两人的身体就有了强烈反应，李凯将手伸进沈微的衣服里摸了摸，沈微发出娇滴滴的声音，她不停地吻着李凯，突然间一道强烈的车灯光射了过来，沈微急忙推开李凯，转过身子等车驰过：“李凯，咱们回去吧！”李凯对着沈微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咱们去宾馆吧？”沈微掐了李凯一下：“你想干嘛？”李凯没回应沈微的话，直奔宾馆，沈微没拒绝的意思，只是害羞，有点儿不好意思。他们到了宾馆，一进房间，李凯就看着沈微，看得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忍不住了，他抱住她，吻着她的眼睛和嘴唇，吻着吻着，李凯激动起来，他粗鲁地用双臂紧紧地抱住她，她只觉得心里乱极了，像是一个迷乱的梦包围着她。“请你理解我，亲爱的微微，我爱你爱得快要发疯了，或许你认为我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有骗你的因素，那你就错了。这是我发自内心的呀！”他那拖长了的声音，像一剂良药，抚慰了她那颗仿佛受了伤害的心灵，李凯又拿一双强壮而温热的手在她的颈脖上轻轻地、轻轻地抚摸，使她感到非常非常舒服。“沈薇，亲爱的，或许我们，就是上天有意安排的吧！”沈薇心里矛盾极了，她也知道他的话是真的，这也够了，何必强求：“原谅他，原谅他吧！”沈薇对自己说。李凯的双臂紧紧地扣住她，她感觉他的大腿上有块坚硬的肌肉抵上了她的下身，说不清什么滋味，她已实实在在地把握不住自己，一切观念和约束都开禁了，如同笼子里的老虎突然被打开笼子，她有了强烈的欲望，隐藏在她人性本质里的东西也就复苏了，她主动而顺其自然地迎合上去，这样更激发了他的雄性；他竭力展现出他自己男性的壮力，使她成了一只弱小无力的羔羊任他摆布，她只觉得他那双有力的大手在抚摸着她的全身，所到之处就有无穷无尽和甜不可言的痛快感觉；她又觉得他的手掌跳动的脉搏与她的心一起颤动着，他又弯下腰来吻她的嘴唇、眉毛、眼睛和鼻子，耳朵和胸脯，她的整个身躯随着他的吻，一阵热一阵凉地颤动着和狂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