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间,受害者反而成了有错的。

杜泽谦忽然笑了,“受教了,那现在就去衙门签押吧。”

他已经放弃了跟衙役继续争辩的心思。

人家明摆着敷衍,甚至为了维护权威,连倒打一耙的话都说出来了,再争辩下去毫无意义。

这两个人,这个地界儿,他记住了。

如此迅速服软,反倒让两个衙役愣了一瞬。

高个子衙役皮笑肉不笑的,“看在你如此识趣的份上,我可以再提点你两句。要想马儿跑,得给马儿吃草对吧?”

“县衙里积压的案子多着呢,拢共就那么几个当差做事的,肯定要分个轻重缓急。”

“要想让兄弟们替你东奔西走,喝你两杯茶水不过分吧?”

杜泽谦无视衙役搓手指的动作,笑意不达眼底回道:“不过分,当然不过分。”

两个衙役神色一喜,嘴角刚提起来,听到接下来的话顿时黑了脸。

“可惜我们的家底都在丢失的那辆马车上,如今连客栈都住不起,已经准备卷铺盖滚蛋了,怕是供不起二位这杯茶水。”

“呸!耍我们哥俩是不是?”

杜泽谦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小生岂敢,阁下误会了。”

如果豁得出去,他能想到无数句尖酸刻薄阴阳怪气又引经据典的嘲讽。

然而余光瞥到不远处面带担忧的全家老小,以及身旁嘴角含笑心思难测的客栈掌柜,这口气他必须得咽回肚子里。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丢了的东西能不能找回来,就看找的人够不够用心。”

“小生相信贵县的办事能力,若心生怀疑,岂不是有藐视朝廷之嫌?”

“行,你小子有种。你,还有你,都跟我回衙门。”

衙役指了指杜泽谦,又指了指客栈掌柜,冷着脸甩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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