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青梧捡起地上的树叶,转头觑向柜子上的剪刀。

黑铜的剪刀比她的一掌要大的多,还透着点点锈渍。她见过许多把剪刀也爱好收藏,精致的小巧的厚重的古老的,显然这把剪刀是不适合剪纸的,但却是她第一把握到手中的剪刀。

左手捧着树叶放在心口,伸出手,姝青梧郑重的吐出一口气,“呼~”她闭上眼一鼓作气的拿起了剪刀,睁开眼确认自己正举着剪刀,她激动的笑着像是抽出石中剑的勇士。

“呼,哈,呼。”姝青梧大喘着气,来平复自己无以复加的喜悦,她反复开合着剪刀听着那沙哑混沌的嚓嚓声,她真的握上了剪刀。

心亢奋的仿佛就要蹦出胸腔被放在心口的手一次次按回,真是个没定力的,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还能做到更多曾只能在梦里出现的事。

自醒来,自发现自己有了一双正常的手,亲手制作剪纸的念头便在脑海扎根日夜疯长,那是她融入生命里的色彩,她满怀期待又迫不及待却又必须强迫自己按捺。

这是个对失忆的她来说全然陌生的世界,她总要想办法先活下去,然后长久的终日的以剪纸为伴,将剪纸传播出去,让人人都喜欢上剪纸。

可当一切都平静下来,她发现她可能在这世界活不下去,想要立刻马上剪纸的冲动在全身涌动起,无论如何,死前,她总要留下一幅作品的,对吧?总不能白走这一遭。

抛开一切烦扰,丢掉一切俗事,她唯有剪纸不离不弃,这是造就她的骨与肉。

是门被推动的声音,姝青梧转头看去像是受惊的小兔六神无主原地打转想挖个坑钻进去,该该该怎么办?这是她渴望了一辈子的秘密,压在心底化为私欲,她还没有勇气去展开它。

慌张的将剪刀丢回到柜子上,树叶则顺手揣进衣怀中,转身望向刚迈进一只脚的山然皓,忙乱的呼吸着,摆手道,“早,早啊。”

“早?”山然皓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薄晚的日色,忙是问道,“你哪不舒服?”

“哈,哈哈。”姝青梧干笑着摇着头,倒走回炕边,一屁股坐下,“我,是说,你今日来的真早,这两日也就熄灯前能见到你。”

莫名的心虚登时就从姝青梧身上转移到了山然皓身上。

他扭过头,“我取了米,今天晚上有粥喝。”

姝青梧眨巴着眼睛,山然皓视线飘向她睃上一眼,立刻回正硬着头皮添补道,“粥养胃,对肠胃好。”

姝青梧望着山然皓点着头就是不说话,山然皓硬着头皮也实抵不住她灼灼的目光缓缓闭上了嘴。

见状,姝青梧站起身,一步一句话,“还是算了吧,米精贵,实不该浪费在我这只会吃白饭的人身上,免得惹人更讨厌。”

“谁说的!”山然皓显得有些激动,抬起头,撞上姝青梧直视的目光,她似早料到,脱口而出道,“你呀,不然你为何躲我如蛇蝎。”

“我,不是,我。”

知道山然皓嘴笨,姝青梧直接问道,“你想让我搬走吗?搬到谷大娘家去?可你要知道我无论搬到哪去都会有风言风语的,你若实在介意我立刻就搬走,但是堵不了”

“不!”山然皓打断姝青梧的话,是从喉间喷薄出来的声音,带着热浪,熏热了他的脸与脖子,红成一片,“我是怕你介意,我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听到的已经够不堪入耳了想不到之前的。”

“哎呀。”姝青梧笑道,摆着手,“这两天就因这?我还以为是被打了丢了面子呢?不就童养媳嘛,谁家童养媳十岁啊,在说,我们俩这情况看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你才更像童养媳,不对,童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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