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姮虽然又活了过来,可因身体虚弱,昏迷了两天之后才又睁开了双眼。
屋里只有针线穿过布料的声音,是崔媜坐在桌前,正绣着花。
“水。”崔姮渴的厉害,喉咙里干痒难耐,但起不来身,只得呼喊道。
崔媜听到声音,看到醒来的崔姮,先是面上一喜,然后放下手中的绣棚,倒上一杯水,扶着人坐起来,看着崔姮喝的急,说道:“慢些喝。”
崔姮喝过一杯水之后喉咙里的痒意,这才仔细注意到了面前的崔媜,她生的肌骨莹润,梳着双环髻,柳眉杏眼,温柔如水。
“阿姐,阿娘呢?”崔姮问道,崔玮要忙府衙的事情,崔恪要去县学里读书,唯有李氏和崔媜会在她屋里,绣些手帕和荷包拿去卖,补贴家用。
不错,是补贴家用,一个县令家,竟然还需要妻女刺绣来补贴家用。
崔玮的俸禄其实不少,一个月是四贯又三钱,一年还有八十石的栗米,外加三顷五十亩的职分田,足够一家五口人生活的很滋润。
可惜崔家不止长房一家,还有二房的崔瑜一家,崔瑜一妻一妾,生有四个儿女,而大唐律例,父母只要一人健在,便不可分家,所以以崔玮一人之俸禄要供养两家人,就少了些,再加上崔姮经常生病要抓药,日子过的就拮据起来了。
崔媜眼神有些闪躲,结结巴巴的说:“阿娘,阿娘去做饭了,对,去做饭了。”
崔姮要是看不出来崔媜在撒谎,她就是傻子了,不过她也大概能猜出来了,她肯定的说:“阿娘被祖母喊走了。”
崔老太太一直不喜欢李氏,因为李氏不过是个普通农户之家,她觉得以崔玮的身份不说配个贵女,但也要配个门户好的。
可是崔老太爷很满意李氏,他认为娶妻要娶贤,李氏贤德淑慧,成为崔玮的贤内助再好不过,于是不顾崔老太太的不满,执意让崔玮娶了李氏。
而崔老太太对于李氏的不满在崔姮出生后达到了顶峰,因为崔姮是个药罐子,花了崔家许多钱。
如今药罐子没死成,还要继续抓药花钱,崔老太太现在自然把气撒在了李氏身上,又找了李氏去站规矩了吧。
“阿姐,你去找阿娘,就说我身体又不舒服了。”崔姮现在复生在了这一具身体里,自然得帮自己人。
崔媜慢愣愣的啊了一声,姮娘看着没有哪里不好啊,而且阿娘也不让她去祖母那儿,要她在屋里好好照顾姮娘,“这样不好吧。”
李氏确实如谢老太爷所料,贤良淑德,所生的女儿也被她教养的知礼并且死板。
“阿姐,祖母找阿娘定是找理由让阿娘站规矩,你舍得让阿娘受苦吗?”固有的思想只能慢慢改变,崔姮要慢慢改变崔媜懦弱刻板的性格。
崔媜当然舍不得阿娘受苦,可是她去的话,祖母岂不是更不喜欢阿娘了,也会更加讨厌姮娘,崔媜陷入纠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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