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五日,天气又冷了些,而崔玮这几日都未见踪影,听李氏说,是因为县衙里的事情,忙的腾不开身,索性就歇在县衙里了。

这日才面有喜色的回来,李氏无奈的看着下巴都冒出青茬的郎君,“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崔玮在读书上很有智慧,但是生活上完全就是个白痴,衣物吃食等等琐碎之事,都是由李氏精心照料的。

“遇春,我将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崔玮哪里管的了这些外貌之事,他解决了心头的愁事,正是喜悦的时候。

虽然不知道事情发展会不会那么糟,但是有一点他是确认的,明年的春收肯定会出问题,而这会导粮价上涨,到时候有粮也买不起,而他手里的粮正好可以平衡粮价。

当然崔玮是没有钱的,但是他的官声好,一般县令上任,县里的富商们都会每年孝敬些钱财,以求县令庇护,士农工商,商人为最低级,总想要和官讨好关系,而崔玮不一样,他根本不接受这些富商的示好,不然也不会过的如此清贫。

于是他想出了一个主意,集资,向那些富商们筹钱,由头就以明年的中和节,说要办一个盛大的祭祀节,祈祷明年丰收。

而那些富商们自然全部都同意了,并且出手很阔绰,对于他们而言,并不缺钱财,缺少的向崔玮示好的机会,而这次是难得的好时机。

崔玮通知县城里最有钱的几位富商了,总共就筹得了整整一百五十贯铜钱,他把这批钱分两个部分去买粮食,一小部分由下属的妻子一点一点的在县里购买,一大部分由衙役乔装分散开去同安郡购买,一切都是悄悄的进行,怕引起恐慌。

“可是若明年田里收成正常可怎么办?”李氏问道,如今筹得的钱全用在米粮上了,若米粮卖不出,岂不是全落在手里了,办祭祀活动又哪里有钱了。

“那是再好不过,到时候折些钱尽快把米粮全都卖了,然后筹办祭祀活动时,我会将那些捐了钱的富商名字公布,他们获得了名声,自然也会乐意。”崔玮早把两条路都想好了,虽然两条路,一条于百姓有害,一条于己有损伤,但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而李氏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最近熬夜赶工绣荷包的缘故,心慌慌的。

经过这几天调养,崔姮的身体好了许多,也是奇怪,按照平常,她都得休息半个月才能下床,这次才几天,精神头看起来比没有生病前还要好的多。

崔媜顶着风雪进了门,她身着粉色的披袄,白色的帷帽上积攒了薄薄的一层雪,她将帷帽取下,立马站到了火盆旁,伸出冻的通红的手,这才感觉自己的身躯又有了感觉。

她今日是去送荷包的,李氏每天日夜不休的绣荷包,五日就绣了四个,立马让她送了去,怕秀娘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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